第十一章 走出去
来,浙江很多地方的方言,“政策、机遇”的发音很接近“警察、妓女”。在相当的时间里,这个段子成为各路官员宴席上佐餐的佳品。有调侃的成分,却点出事实。一位温州官员不无感慨地说:“改革从违规开始。”谁都听得出话中挥散着的清醒、无奈和决然。不过,必须意识到,温州民营经济走投无路或者面临抉择时,温州政府恰如其分的政策,无疑帮助温州人从条条框框中找到生存的空间,最大程度上使得温州出现“藏富于民”这样的生态。不过,“藏富于民”并不意味着制定或执行利好政策的官员能够“渔翁得利”。市委书记刘锡荣的两袖清风,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三块二,不贵,我心嘀咕了一下,决定:“来一盒阿诗玛。”拿过烟,看看包装,原封未动,装潢也精致,正宗“阿诗玛”。
牛仔服、时装和出口转内销产品在人行道上的“时装店”里都有出售。
年初,某位一无所有的温州人,为了逃票混上了一艘闷热的货轮。整整颠簸了七个月,货轮终于停靠在巴西的一个港口。迈着浮肿的双腿,他抵达这片无亲无故,甚至一无所知的国度。在未来十数年内,这位温州人将扮演一位孤胆英雄,尝尽辛酸冷暖。他尝试了许多当地人眼中很卑微的职业,受了无数的委屈,最终靠着“提包”(用大书包装着赊来的小商品、小礼品挨家挨户推销小商品,巴西华人称为“提包”)生存下来。
没有一板一眼的行走规则,在自发秩序下,温州人以摸索前行的心态,创造着市场经济的实践样板。他们会觉得学院派里的经济理论深不可测,甚至就干脆无暇打听他们的经济形式是否符合他人的经济理论。但他们有着最原始的生存渴望——为简单的生存或创富欲望驱使,不管是自觉的还是为政策提倡的,他们都以最彻底的草根姿态,冲破藩篱。
话是讲给上海听的,300公里外的温州却率先领会了精神。至于其他的地区,要到一年后才能领会话语包含的意义。而事实上,思想早已解放得“过火”的温州人,这一次将玩得更大……
1991年1月,温州电刷镀设备真空包装机厂登上《经济日报》,这个厂推出的不少产品在国内外连续获得金奖。
1991年8月,经过重重审批和多方洽谈,康龙农业在洛杉矶注册成立,作为新中国成立后国外开办的首家私营股份合作企业。《温州日报》在显著位置刊登了这则新闻。
苍南以塑料生产闻名。几年前,苍南从事塑料编织业的作坊达上万家。规模小,同质竞争,作坊死亡率奇高。11个个体户联合起来,筹股132万元办起塑料六厂,引进先进的全自动圆织机,机械化生产,头半年创产值200多万元,税利22.5万元。
天下瓯商
元旦刚过,一股久违的清新扑面而来。
“你错过了深圳,你还要错过大亚湾吗?”大亚湾很快转移了并未吸取教训的林立人的视线。惠阳一家房地产公司准备和他合作开发房地产,利润七三分。然而,地基刚打好,国家宏观调控开始,银根紧缩,林立人贷不到一分钱,“温州大厦”成了烂尾楼。
出现了数以千计的小饭店。花几块钱就可尝好几种四川的辣味菜肴。在它们的附近有美食殿堂,大多是香港企业搞的合资项目。海鱼、对虾、小虾等从南部空运到内地,供应美食家的殿堂。几年前,不论是地方上的还是北京的国营餐馆,晚上7时30分后就不卖东西了。现在就是凌晨2时,在成都也能毫无问题地在外面吃到饭。
顺应市场需求横空出世,却未能一路坚持不懈走下来。某种程度,林立人就是一个时代、一群温州人的表征: 张扬与狂放,模糊与混乱,即使山穷水尽,却不死心。
一份聚焦经济的权威大报很少会把地方官员作为采访对象,刘锡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