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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物质
哈哈,亨利够酷的!还有一次,一个大学生来店里,兑支票的时候,折腾了大半天。我亲眼看见亨利把那孩子扔了出去。他离开的时候那副狼狈相,仿佛他已经憋不住了,得赶紧去找厕所。

    咳,我想告诉你的是,亨利想让伯蒂和我明白,他这次是动真格儿的了,我们也是。

    就这样,我们出发了,弓着身子,像清洁女工,走进狂风中。亨利推着车,边走边向我们讲述那个男孩跟他说的事情。风声阵阵,很难听清他说的话,但不管怎样,我们掌握了大部分的信息——比我们想知道的要多。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亨利的口袋里揣着那把枪。

    那个男孩说,肯定是啤酒的缘故——你知道,我们时不时地会遭遇到易拉罐出问题的情况。瘪了,或者变质了,或者像爱尔兰人内裤上的尿渍,发绿了。曾经有人跟我说,只需要扎一个小眼,细菌就可以进入,什么奇怪的事儿都能发生。那个眼儿那么小,啤酒不会滴漏出来,但细菌却可以乘虚而入。而且,对于那些小虫子而言,啤酒可以说是一种美味了。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那个孩子说,跟往常一样,十月里的一个晚上,里奇买回家一箱金光啤酒,然后,蒂米写作业,他就喝上了。

    当蒂米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听见里奇说:“上帝,味道不对嘛!”

    蒂米说:“爸爸,怎么了?”

    “啤酒,”里奇说,“天啊,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啤酒。”

    也许有人会感到纳闷,既然啤酒那么难喝,看在上帝的分上,他为何还要喝呢?那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里奇是如何喝酒的。有一天下午,我去了沃利的冷饮店,亲眼目睹他赢了一场赌局。

    他跟一个家伙说,他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喝下二十杯两毛五一杯的啤酒。当地人是不会理他的茬的,可那个来自蒙彼利埃的推销员却拿出一张二十块的票子,里奇也下了同等数额的赌注。结果,等他喝完那二十杯啤酒的时候,时间还剩余七秒钟——但他离开的时候,他已经站立不稳了。因此,我猜想,里奇在反应过来之前,大半罐变质的啤酒已经被他喝下去了。

    “我要吐了,”里奇说,“当心!”

    但是,等他进到厕所的时候,恶心劲儿已经过去了。那件事儿就此结束了。男孩说,他闻过那个啤酒罐,感觉像是什么东西爬了进去,然后死在了里面。罐口处有少许灰色的液体。

    两天后,孩子放学回家,发现里奇坐在电视机前,看下午播放的情感节目,屋里的窗帘,该死的,拉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蒂米问,因为里奇很难得会在晚上九点之前上床睡觉。

    “我在看电视,”里奇回答说,“我今天不太想出门。”

    蒂米把水池上方的电灯打开,里奇立马冲他大喊:“把那该死的灯关上!”

    蒂米没有反驳,照他说的做了。不开灯怎么写作业呢?但里奇发火的时候,最好别惹他。

    “出去给我买一箱啤酒来,”里奇说,“钱在桌子上。”

    孩子买了酒回来的时候,看见爸爸仍然坐在黑暗之中。此时,外面天也黑了。电视机已经关了。

    孩子开始感觉害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换成别人,也会如此,不是吗?黑黢黢的屋子,什么也没有,只有老爸,仿佛一个木墩子,杵在墙角。

    他把啤酒放在桌子上,知道里奇不喜欢冰凉的东西,喝下去,脑门疼。当他走近他老爸的时候,他开始注意到一种味道,像搁置了几天的奶酪,酸腐味儿。但是,他没有抱怨什么,他爸爸从来就没有讲究过个人卫生。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开始做作业。与此同时,电视机又响了起来,里奇开启了当晚的第一罐啤酒。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两个星期:早上,孩子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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