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它们会回来
韦恩。”
“没什么。”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他俩心照不宣。他目送着她离开。
奈尔先生八点一刻打电话来。
“你不用担心那些家伙,”他说,“他们都死了。”
“是真的吗?”他接电话的时候,没忘了用食指按着那一页上他正在读的段落。
“车祸,就在你哥哥遇害的六个月后。当时,一个警察正在追击他们。那个警察叫弗兰克·西蒙,现在在西科斯基工作,好像挣钱不少。”
“就因为这,他们出车祸了。”
“他们当时的车速超过了一百英里,方向偏了,撞上了一根粗大的电线杆。最后,终于把电给断了,把他们几个从车里拽出来,已经五六成熟了。”
吉姆闭上眼睛,问:“你看了那份报告?”
“我亲自看的。”
“车上还有什么东西吗?”
“是一辆改装车。”
“有什么别的信息吗?”
“黑色的福特轿车,1954年生产的,车身上有‘蛇之眼’几个字。活该!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他们还有一个帮手,奈尔先生。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的绰号叫‘漂染’。”
“那应该是查理·斯邦德,”奈尔先生毫不犹豫地说。
“他有一次用高乐氏漂白头发。这事儿,我记得。可是,他染得不成功,像斑马。后来他又想再把头发重新染成黑色。结果,白色的部分变成了橙红色。”
“您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职业军人。他先是把当地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然后在1958年还是1959年跑去当兵了。”
“我能联系上他吗?”
“他母亲住在斯特拉特福,她应该能帮上你。”
“您能把他母亲的地址告诉我吗?”
“吉米,这不行,除非你告诉我,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奈尔先生,我不能跟您说。否则,你会以为我疯了。”
“相信我。”
“不。”
“好吧,孩子。”
“你能——”可是,电话挂断了。
“该死的,”吉姆说。他把电话放回到听筒架上。铃一铃,电话铃声响了,他猛然躲到一边,仿佛被它烫了一般。他看着电话,喘着粗气。电话响了三次,四次。他拿起听筒,听着,闭上了眼睛。
去医院的路上,一个警察让他靠边停下,然后拉响警笛,为他带路。急救室里,一个年轻的医生,上嘴唇留着牙刷般的小胡子。他看着吉姆,眼睛黝黑,没有表情。
“劳驾,我是詹姆斯·诺曼——”
“抱歉,诺曼先生,她走的时候是晚上九点零四分。”
他要昏倒了。眼前的一切在向后退,在摇摆,耳畔响起一阵微弱的嗡嗡声。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绿色的墙砖,荧光灯下,一张带轮子的活动病床闪闪发光,一个戴帽子的护士弯着腰。
亲爱的,该醒醒了。一名护理员正倚靠在第一急救室门外的墙上,身上的白大褂脏兮兮的,胸前还有几处血迹,已经快干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用它清洁自己的手指甲。护理员抬起头,冲着吉姆的眼睛咧开嘴。那个护理员是大卫·加西亚。
吉姆昏死过去。
葬礼。像三幕舞剧。家、殡仪馆、墓地。宾客,不知从何而来,旋转着来到你的面前,然后旋转着消失在黑暗之中。萨莉的妈妈,黑纱遮面,眼泪肆意流淌。她的爸爸,震惊、憔悴。西蒙斯。
其他人。他们自我介绍,然后跟他握手。他点点头,根本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有的女士带来了吃的,有一位带了一个苹果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