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它们会回来
变得困难起来。他关上灯,把那几件东西握在手里,开始背诵。
“黑暗之父,为了我的灵魂,听我倾诉吧!我是一个向您允诺供奉祭品的人。我是一个祈求得到祭祀所需之黑色赐物的人。我是一个寻求为兄长复仇的人。为了完成我的祭祀,我带来了鲜血。”
他拧开瓶盖,那个瓶子原本是装花生酱的,然后把鲜血洒在五角星内。
黑暗的教室里,发生了某种变化。说不出究竟是何种变化,但可以肯定的是,空气越发厚重了,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和腹腔好像填满了灰色的金属。
屋内越发寂静,而且,那份寂静随着某个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在不断地膨胀。
古老仪式要求的,他都照办了。
现在,他在空气中感知到了某种东西,这种感觉他以前经历过。那时,他带着一个班的学生去参观一个大型的发电厂,他感到,空气中不仅充斥着电位,而且,空气在抖动。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很有意思,那个声音虽然非常轻,但绝对不悦耳。它说:“你需要什么?”
现实,还是梦幻?他无法分辨。他的回答有两句话。
“我需要一个小小的赐物。您能给我什么?”
吉姆说了两个字。
“两个都要,”那个声音低低地说,“右和左。成交?”
“好的。”
“那么,把我的给我。”
他把小刀准备好,然后转过身去,把右手平放在桌上,用刀砍了四下,把食指砍下来了。鲜血在吸水纸上留下了深红色的印记。他没有感到疼。他把割下的手指推到一边,把小刀换到右手里。
切割左手的手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他的右手少了一根手指头,感觉特别别扭,使不上劲儿,小刀总是跑偏。最后,他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扔掉了小刀,空手把手指掰断,硬拽了下来。他把手指从桌上捡起来,然后把那两根棒形面包卷似的手指扔进地上的五角星。一道光芒拔地而起,仿佛老式照相机的闪光灯在工作。他注意到,没有烟雾。没有硫黄的味道。
“你带来了什么?”
“一张照片。一块被他汗水浸湿的棉布。”
“汗水是宝贵的。”那个声音中暗藏着一份冷酷的贪婪,吉姆不禁浑身战栗。
“拿来给我。”
吉姆把那两样东西扔进五角星。又是一道光芒。
“很好,”那个声音说。
“如果他们来,”吉姆说。
没有回应。那个声音走了——假如它曾经来过。他靠近那个五角星,照片还在,可是,已经被烧得焦糊了。那个防汗衬圈不见了。
街上传来一阵噪声,由低到高,不断膨胀。
一辆改装车,带有玻璃瓶似的消音器,从戴维斯大街往这边疾驰而来。吉姆坐了下来,侧耳细听,看看它是路过这里,还是直接拐进来。
它驶进了学校。
脚步声在楼梯上回荡。
首先听见的是罗伯特·劳森的尖嗓门,接着,有人发出“嘘”声,后来,再次响起劳森的笑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回声没有了,接着,楼梯口的玻璃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
“是你吗,诺米!”大卫·加西亚用假嗓门冲他喊着。
“你在那儿吗,诺米?”劳森低声说着,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你在吗,查理?”
温尼没有吭声,但是,当他们从走廊里过来的时候,吉姆看见了他们的影子。温尼是最高的一个,他一只手握着一个长长的家什儿,随着一种蛇蝎的声音,那个东西突然变长了。
他们来到门口,温尼站在三人的中间。他们手里都有刀。
“哥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