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它们会回来
奇普的双脚在地上蹭着。
“诺曼先生,能跟您谈一下吗?”
“可以,但如果是考试的事儿,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
“跟考试没关系。嗯,我可以在这儿抽烟吗?”
“抽口巴!”
他点烟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他一声不吭,大概有一分钟之久。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嘴唇不住地抽搐,两只手握在一起,眼睛眯着,仿佛内心深处的自己在拼命寻找合适的措辞。
突然,他说:“如果是他们干的,我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参与!我不喜欢那些家伙!他们太讨厌了!”
“奇普,他们是谁?”
“劳森和那个混蛋加西亚。”
“他们在计谋陷害我吗?”那个纠缠了他数年的恶魔又附在他身上了,他知道答案。
“刚开始,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玩,”奇普说,“我们一起出去,喝过几次啤酒。我开始发泄对您的不满,对考试的不满,我还说,我要找机会跟您算账。可是,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发誓!”
“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们拉我入伙,问我您什么时候离开学校,开什么样的车,诸如此类的信息。我问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您,加西亚说,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您……嘿,您没事儿吧?”
“香烟,”他的声音不太清楚,“一直不适应烟味。”
奇普把烟扔在地上,然后用脚将它踩灭了。
“我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您的,鲍勃·劳森说,他认识您的时候,我还穿开裆裤呢。可是,他们才十七岁,跟我一般大啊!”
“后来呢?”
“咳,加西亚趴在桌上,对我说,如果不知道他何时离开学校,你就无法对他下手。你准备怎么办?面对他的问话,我就说,我用火柴杆把您的车胎弄坏,让四个轮子都瘪掉,动弹不了。”
他求助般地看着吉姆,“我根本没打算那样做,我之所以那样说,因为……”
“你害怕了?”吉姆轻声地问。
“是的,我现在还是很害怕。”
“他们对你的打算怎么看呢?”
奇普打了个哆嗦。
“鲍勃·劳森说,你就准备干这个?你个没用的东西!我说,我壮着胆子说,那你们准备怎么对付他?加西亚——他的眼皮开始不住地上下翻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打开了,是一把弹簧刀。就在那个时候,我离开了。”
“奇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诺曼先生,我很害怕,不敢跟他们坐在一起。”
“没事的,”吉姆说,“别担心。”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作业,可他根本没有看见它们。
“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吉姆说,“我真的不知道。”
星期一上午,他还是没有主意。开始的时候,他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给萨莉,从十六年前哥哥遇害开始说起。可是,不行。她听了以后,不仅会同情他,而且还会感到害怕,甚至会产生怀疑。
西蒙斯呢?也不行。西蒙斯会以为他疯了。
也许,他真的疯了。他曾经参加过一个小组讨论,里面有一个人说,精神崩溃就像是摔碎了一个花瓶,然后再将它一块块修补起来。打那以后,你再也不可能自信地使用那个花瓶。你不敢再把花放进去,因为,鲜花需要水,而水可能会溶解胶。
照这样说,我疯了吗?
如果他疯了,奇普也疯了。当他上车的时候,这个想法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他突然激动起来。
当然!劳森和加西亚曾经威胁过他,当时奇普也在场。在法庭上,这可能算不上什么有力的证据,可是,如果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