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所欲为,而且认为她可以拿这愚蠢的故事来糊弄他们。
“你在精神病院呆过吗?”他问。如果这还不足以使她放规矩一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从来没有。”
托伊说,先瞧瞧这个男人,又瞧瞧那个。戴维德逊按捺不住了:“让我来告诉你,约翰逊夫人——或托伊。你介意我这样叫你吗?”
“是的。”
这会儿情形变得越来越敌对了,戴维德逊心想。如果说她早些时候曾经害怕过、迷惑过,那么坐在面前的这个女人现在正变得机警、自制。她完全清楚她在说什么,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托伊,”他有意把她的名字念得重一点,“那场火灾中有三位教师丧生。当局认定这是故意纵火。他们断定是你放火,利用火灾迫使孩子们离开教室,目的在于绑架其中某个孩子。”
托伊来回摩娑着胸口:“绑架孩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不伤害孩子。”
“你有孩子吗?”布列格斯明知故问。约翰逊医师已经告诉他们事实。
“没有。”
托伊说,仍为戴维德逊的话所震惊。
“但你想要个孩子,是吗?”
“当然,”托伊说,“但就因为你没有孩子,而去绑架一个孩子,一定是疯了。”
“而你无法得到孩子,因为你生不出孩子,对吗?”托伊没有回答。她觉得这类问题属于个人私事,告诉别人不合适。
“你听见我的话了吗?”戴维德逊说,起身走到托伊面前。
“是的,我听见了。没有医学上的根据证明我不能怀孕。我没有不育症。”
“但你看过产科医师。”
“是的。”
托伊说,奇怪他们怎么会得知这所有的情况。在他们要指控她犯罪的情况下,斯蒂芬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任何消息,她对自己说。他一向机敏。托伊想:他们在虚张声势,恰好歪打正着。
“我明白了,”布列格斯说,“你丈夫说你有极为古怪的幻想。这是真的吗?”托伊低头瞧着自己的手。那么说,斯蒂芬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她早该知道。她这辈子从没感到自己如此弱小,如此被人瞧不起。瞒是瞒不住的。
最后还会被人家知道。
“是的,”她低着头说,心里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我的意思是,我不认为它们是幻想,而我丈夫这么认为。”
“约翰逊夫人,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想跟你讨论一下。昨天,一个小女孩在操场上被绑架,扔进了排水沟。你见过这女孩吗?跟堪萨斯的案件一样,你参与这起犯罪了吗?这是你想偷的另一个孩子吗?”托伊激动地探过身:“她好吗?露茜好吗?”布列格斯竖起眉毛:“那么说,你确实认识这个孩子?”托伊一怔。她丈夫或许像个傻瓜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可她不会。
这都是无端指控。
“在我的律师到来前,你们别再问我任何问题。”
托伊说。
那两人站起身,会见结束了。
星期一上午九点钟,托伊被关进了女子拘留所。前一天夜里她一点儿都没睡,整个人精疲力竭,以至她担心自己会垮掉。
前一天夜里她一直呆在审讯室,就坐在那里,眼瞅着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两个特工在四点左右结束会见走后,没再回来。
有一刻,托伊曾冲到单面玻璃旁,她知道他们在那儿,在监视她,但没有人来带她出去。最后,她索性随他们去。这是警察们玩弄的一种伎俩,她心想。
他们让她单独坐在那儿,直到她神经错乱,招供一切。但她不会承认她没干过的事。
在拘留所,搜身后,他们发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