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侦探的故事
。但是哲学家厌恶财产本身;他们希望摧毁私有财产的观念。重婚者尊重婚姻,不然他们就是不愿经历重婚的仪式,甚至惯例的俗套;但是哲学家鄙视婚姻本身。杀人犯尊重人的生命,他们只是想通过牺牲他们认为的次要生命来使自己获得更圆满的人生;但是哲学家憎恨生命本身,憎恨他们自己的和别人的生命。”
赛姆拍了一下手。“讲得太对了,”他叫道,“我从少年时代就是这么想的,但总是无法说出对立的命题。普通罪犯是坏人,但至少就像俗话说的,他是一个有条件的好人。他说如果排除一个特定的障碍——比如一个富有的叔叔——他就会准备认同宇宙和赞美上帝。他是一位改革家,但不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他希望清洗大厦,而不是毁掉它。但是邪恶的哲学家不打算改变事物,而是要消灭它们。是的,现代世界保留了警务工作中所有那些暴虐和可耻的部分,如骚扰穷人,窥探不幸者。他已经放弃了他较为庄严的工作,如惩罚有权势的叛国者和有权势的异教首领。现代人说我们不应该惩罚异教徒。我只怀疑我们是否有权利惩罚任何人。”
“可这是荒唐的!”警察叫道,带着与他的身材和制服不相称的激动握住了双手,“这令人无法忍受!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可你在浪费你的生命。你必须,你应当,参加我们对付无政府主义的特殊队伍。他们的团伙就在我们的周围,他们箭在弦上。再等一会儿,你就可能丧失和我们一起工作的荣耀,可能丧失和世界上最后的英雄们一起赴死的荣耀。”
“当然,这个机会不该被错过,”赛姆表示同意,“但是我仍然不太理解。我和常人一样,懂得现代世界充满了无法无天的小人物和疯狂的小运动。然而,尽管他们令人厌恶,他们一般都有彼此不和的优点。你怎么会认为他们有一个团伙,而且要伤人,这种无政府主义怎么理解?”
“不要把它,”警官答道,“和那些在俄国或者爱尔兰偶然发生的使用炸药的暴动搞混了,那些暴动真的是被压迫者的暴动,他们可能是一些被误解的人。这是一个广大的哲学运动,包括一个外围的团伙和一个内在的团伙。你不妨把外围的团伙称为一群俗人,把内在的团伙称为一群牧师。我偏爱把外围的团伙称为无辜阶层,把内在的团伙称为极度有罪阶层。外围的团伙——构成他们支持者的主要群众——仅仅是一些无政府主义者,也就是说这些人相信规章和准则毁掉了人的幸福。他们相信人类的罪行、所有邪恶的后果都是制度的罪行。他们不相信罪行会导致惩罚,却相信惩罚导致了犯罪。他们相信如果一个男子勾引了七个女人,他会像春天的花儿一样不受指责地轻松走开。他们相信如果一个男子扒窃了一次,他会本能地感到非常舒服。这些人我称为无辜阶层。”
“哦!”赛姆道。
“所以,自然而然地,这些人谈论‘即将到来的快乐时光’、‘未来的天堂’、‘人类脱离罪恶与美德的束缚,’以及诸如此类的话题。而内在圈子的人——那些神圣的牧师们也要说话了。他们也对鼓掌欢呼的人群讲述未来的幸福,以及人类最终获得自由。但是在他们的嘴巴里——”警察降低了他的声音说,“在他们的嘴巴里这些快乐的措辞有一种恐怖的意义。他们没有幻觉,很理智,不会想到地球上的人类有朝一日能够摆脱原罪和挣扎。他们暗示死亡,当他们说人类最终能够自由时,就是指人类将自杀。当他们谈论一个没有对错的天堂时,他们意指坟墓。”
“他们只有两个目标,首先毁灭人类,然后毁灭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扔炸弹而不用手枪的原因。那些无辜的普通成员很失望,因为炸弹没有炸死国王;但那些高贵的牧师们很高兴,因为炸弹炸死了一些人。”
“我如何参加你们的组织?”赛姆带着一种激情问道。
“我知道现在有个职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