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游戏
会儿,他和一个神父一起回来了。这个年轻的神父矮胖结实,脚步轻快,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袍子。
他叫我到一个房间去。之前我没注意到这个房间。实际上,也不是房间。我们走过了一段拱道——不是门廊,到了教堂后面。
“这里方便谈话。”他说着,给我拉过来一把椅子。
“霍夫斯德神父……”
“哦,不是我。我得告诉你。我不是霍夫斯德神父,他不在这里,他在休假。”
有好一会儿,我都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有一个女人,”我说,“她在多伦多的玛格丽特公主医院,快死了。”
“是啊,我明白,玛格丽特公主医院。”
“她请我来,我这里有一张她写的条子。她要我来找霍夫斯德神父。”
“她是这个教区的成员?”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天主教徒。她原来住在这里,她是圭尔夫人。她是我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我只好解释,她没有和我说过,她睡着了,不过她留了张条子给我。
“那你不知道她是不是天主教徒?”
他的嘴角有一块开裂的溃疡,他讲话的时候一定很疼。
“我觉得她是,不过她丈夫不是。他也不知道她是吧。她不想让他知道。”
我这么说,想让事情更清楚一些。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有种感觉,神父可能很快就要烦了。“霍夫斯德神父肯定都知道。”我说。
“你没和她谈谈?”
我说她正在接受药物治疗。不过,她不会一直在接受治疗,她一定有清醒的时候。我也强调了这一点,我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
“要是她希望做告解,你知道,玛格丽特公主医院就有神父。”
我想不出来还该说什么了。我拿出字条,抹平了递给他。我发现她的字迹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正常。只是因为有信封上的字做对比,才可能觉得这些笔迹容易认出来。
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谁是C?”
“她丈夫吧。”我担心神父问我他的名字,然后再和他联系。不过,他只问了沙琳的名字。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他问。
“沙琳·沙利文。”真是奇迹,我记得她姓什么。我又想了一下,确信我没有记错。因为这个姓太像天主教徒的姓了。这不是说明这位丈夫可能也是个天主教徒嘛。不过,神父也许会推断这位丈夫堕落了,这样的话,沙琳的秘密就容易理解了,她的便条也会因此变得急迫了。
“她为什么只要霍夫斯德神父?”
“我想大概是有特别的事儿吧。”
“所有的告解都是特别的。”
他站了起来。我还是坐着不动。他又坐了下来。
“霍夫斯德神父正在休假。不过,他没出门。我可以给他打电话问问,要是你非这么坚持的话。”
“好的,谢谢你。”
“我不想打扰他。他最近情况并不好。”
我回答说,如果他的情况确实不太好,没法开车到多伦多,我可以开车送他去。
“要是有必要的话,他的交通问题,我们会解决的。”
他朝四周看看,没找到什么能帮他的,便取下别在口袋上的钢笔,打算在便条的空白处做点补充。
“我确定一下这个人的名字。夏洛特?”
“沙琳。”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我没有想过吗?一次也没有?你可能觉得,当我瞥见广博的怜悯(即便有些小小的狡猾),我可能便崩溃了,崩溃是明智的。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