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得流油
割出的。
“我该把它挂起来的,”安说,“我该把它装进洗衣店给的那种袋子里的。塔夫绸很脆。这道裂缝就是在折叠的地方破的。这个我是知道的呀。绝对,绝对不能折叠塔夫绸。”
她试着把衣料片分开,鼓励地轻轻嘘着气,把衣料一点点拎起,最后终于抖开整件衣服,让它变成一件裙子。面纱掉在地上。卡琳拾起它。
“像网啊。”她评论。她开口,是为了把德里克的声音驱出脑海。
“是薄纱,”安说,“薄——纱。蕾丝和薄纱。我真该死,没好好保管它。它能保存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居然没坏,根本就是个奇迹。”
“薄纱,”卡琳说,“我从没听说过什么薄纱。好像也从没听说过什么塔夫绸。”
“从前,”安说,“人们大量用着它们呢。”
“你有穿着它们的照片吗?你有你的婚礼照片吗?”
“妈妈和爸爸有一张,可我记不得它到哪去了。德里克不是喜欢婚礼拍照的那种人。他甚至连婚礼也不想要。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成那事的。我是在斯托克的教堂结的婚,想想看吧。我有三个女朋友来参加,多萝西·史密斯、穆瑞尔·里夫顿和唐·查勒瑞。多萝西演奏风琴,唐做我的伴娘,穆瑞尔负责唱歌。”
卡琳说:“伴娘穿什么颜色?”
“苹果绿。一件缀满雪纺绸的蕾丝裙子。哦不对,是反过来。缀满蕾丝的雪纺裙子。”安一边检查裙子的接缝,一边有点狐疑地说。
“唱歌的那个人唱的是什么?”
“穆瑞尔吗?《哦,完美的爱》。‘哦,完美的爱,超越所有人间之爱……’——不过这其实是一首赞美诗。它其实讲的是一种神圣的爱。不知道是谁选了它。”
卡琳摸着塔夫绸。手感干巴巴、凉丝丝的。
“穿上试试。”她建议道。
“我吗?”安说。“这可是给腰围二十四英寸的人做的呀。德里克去镇上了吗?带着胶卷去的?”
她没顾得上听卡琳说是的。她想必听到汽车引擎声了。
“他觉得必须做一份图片记录。”她说。“我不知道干吗那么着急。然后他要把它们全装起来,贴上标签。他好像再也见不到它们似的。他是不是让你感觉这地方被卖掉了?”
“还没吧。”卡琳说。
“没有。还早呢。我也不想这样,除非迫不得已。除非走投无路,不然我不会这么做的。尽管我觉得我迟早会没得选。有时候事情由不得你呀。不必非得把它说成个悲剧,或者什么个人的惩罚吧。”
“我可以试试它吗?”卡琳问。
安打量了她一阵道:“我们得小心点。”
卡琳蹬掉鞋子,脱掉短裤,扯下衬衫。安把裙子套上她的脑袋,把她暂时封进一团白云。蕾丝衣袖得非常小心地拉下,直到末尾部分耷拉在卡琳的手背位置。它们把她的手背衬成棕色,尽管她还没把皮肤晒褐呢。腰部的扣子和扣眼得一路扣下去,脖子后面还有更多钩子和扣眼。她们得把一片蕾丝紧紧卡到卡琳的喉咙上。她在裙子下光着身子,只穿内裤,皮肤被蕾丝擦得发痒。蕾丝这里那里刺在身上的感觉,比她穿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灼人。它刺着她的乳头,让她一阵退缩,幸运的是衣服的这个部位比较宽松,迎合着安从前的胸部。卡琳的胸仍旧几乎扁平,只是有时乳头会肿胀、敏感,好似要爆裂。
得把塔夫绸从她两腿之间拉出,拉成一个钟形裙摆。蕾丝在裙子上一环一环耷拉下来。
“你比我以为的要高呢。”安说。“拎起来一点,你就可以走动了。”
她从梳妆台上拿起发梳,梳卡琳的头发,让它披在蕾丝裹住的肩头。
“栗色头发,”她说,“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