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还有吗?”
“你怎么知道的?”
看上去他不大高兴。“伙计,这有什么可保密的?人人都在议论你种的那玩意儿。我亲自取了些样品来。噢,帕蒂·拉伦在我口袋里塞了几个卷好的。你那玩意儿同我以前在南姆搞到的一样棒。”他点了点头。“瞧,我可不管你是左翼分子还是右翼分子,我也不管你他妈用什么高招。我就喜爱大麻。告诉你,保守主义者在清单的最后项目上都弄错了。他们简直是不得要领。说什么大麻摧残灵魂,我才不信那一套呢——我相信,上帝进来与魔鬼搏斗。”
“喂,”我说,“要是你住嘴,我们还能再扯一会儿。”
“找个晚上。我们好好喝几杯。”
“行啊。”我说。
“这中间,如果我曾把我那些隐藏物埋到了特普罗的地里……”他停了一下。
“我在那儿没什么隐藏物。”我说。
“我不是说你有。我不想知道。我只是说,如果我确曾在那儿放了什么东西,我打算把它弄出来。”
“为什么?”
“我不能把什么都告诉你。”
“只想捞点我的大麻烟?”
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你看,”他说,“我是个州警,这你知道。我认识他们。那帮家伙大都不错。他们没多少幽默感,他们永远也不会是你的同类,可他们都不错。”
我点了点头。我等着。我想他会说下去。待他不吭声时,我说,“他们对大麻可不客气。”
“他们恨大麻,”他说,“把鼻子擦干净。”他在我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回市镇大厅地下室他那间办公室里。
我很难相信,就在眼下,在十一月这灰暗阴冷的时节,我们的州警,将为了对奥尔良、东哈姆、韦尔福利特及特普罗等科德角南部地区的每一小块大麻地来一次大的搜查而从南雅玛斯营房倾巢出动。他们认为,在秋、冬、春三季,无精打采地闲待便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全力以赴地为了对付夏季交通阻塞及与之有关的疯狂而熬过科德角那漫长的、痛苦不堪的三个月。他们可能会感到厌烦。他们也可能知道我那块大麻地在哪儿。有时我认为,在科德角,专捉毒品犯的警察与吸毒者一样多。一点没错,围绕毒品的真假情报、成交和欺骗等的交易活动在普罗文斯敦已成了第四大产业,其地位仅次于旅游业、捕鱼业及同性恋“聚集”业。
如果州警们知道了我那块地——问题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么他们还会对我和我妻子有好感吗?人人都该对此表示怀疑。我们的夏季宴会太有名了。帕蒂·拉伦有些十分缺德的行为——这里仅举两例:狂暴粗鲁与彻底不忠——但她也有她令人敬佩的美德,那就是她从不做伪君子。考虑到她以前曾是个乡巴佬,你可以说她根本不配做伪君子,但乡巴佬的出身又会禁止谁去做伪君子呢?倘若审判结束后她依然住在坦帕或者大胆尝试一下搬到了棕榈滩,那她就不得不采用那些为她的雄心勃勃的前辈们所完善了的战术:以柔克刚,尽量装得纯真、温柔以使自己再嫁给一位甚至比沃德利更有地位、更受人尊重的显达之辈。这就是一个家财万贯而又声名狼藉的离婚者在黄金海岸冒着风险为自己玩弄的把戏。可真是种有趣的生活,如果那些都出自你的禀赋的话。
当然,我从不假装我了解帕蒂。她甚至可能爱过我。找到一个较明晰的解释确实很难。我是奥克姆原则的忠实信徒。这一原则指出,说明事实的最简单的解释必定是正确的解释。由于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年我还只是她的汽车司机,由于我“撤掉了”(这是她的原话)我所夸下的说我根本不在乎去杀死她丈夫的海口,由于我还是个在棕榈滩没有豪华住宅、自然也就不能扶她走上大理石楼梯的前囚犯,因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