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恨这种声音的。上帝肯定是在用沃德利的声音来夸耀他的庄严。沃德利的双元音发音弥补了他其他的缺陷。那些动人的双元音使下里巴人一下子变成了阳春白雪。
如果说我用了点时间描述了我的老同学,那是因为我仍然处在惊愕之中。我多年来一直相信巧合的神力。我甚至认为,在发生一些特殊的或可怕的事情时,一定会遇到某种巧合——这是我希望能够解释的一种稀奇古怪但又强有力的观念。但沃德利竟然愿意在这个海滩上露面——如果对此有个理智的解释的话,我会更加高兴的。
“你竟会在这儿,真是不可思议。”我想都没想就说道。
他点了点头。“我绝对相信巧遇。如果我有个圣人的话,那么她的名字就是无意中发现珍宝的运气。”
“见到我,你似乎很高兴。”
他想了想这句话,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睛。“你知道,”他说,“考虑来考虑去,我认为我是这样。”
“沃德利,你本性很好。请坐。”
他依了,对我来说,这是种解脱。现在,我不必去死死地瞅他的眼睛了。然而,他大腿上的肉和他的其余部分一样,激增了很多。他的大腿靠着我的大腿,一大块软乎乎的亲切的肉。事实是,要是某人在那方面有才能的话,他就能抓住他,如此等等。他的肉有着那种女子已到结婚年龄特有的消极忍耐性,它乞求受到凌辱。在监狱里,现在我想起来了,他们常常管他叫“温莎公爵”。我常常听到犯人们这样议论沃德利,“噢,温莎公爵,他的屁眼子有水桶那么大。”
“你看上去身体不太好。”沃德利咕哝道。
我没搭理这句话,接着问,“你在这些地方待了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指这个马可尼海滩,南韦尔弗利特,科德角,新英格兰,或者也包括整个纽约和费城,但他只是挥了挥手。“咱们谈谈吧,”他说,“谈谈重要事儿。”
“这容易。”
“是容易,麦克,你说的对。我总说——实际上,我过去常对帕蒂·拉伦这么说,‘蒂姆举止落落大方,他天生就有这份才能。正像你似的,他是什么就说什么。可对这件事,他最虚头巴脑装面子了。’当然,我正试图偷偷摸摸地把一条线索放进她那执拗的大脑里。我是煞费苦心,试图灌输给她一个观念,要她怎么样去守规矩。”他笑了起来。这笑声中蕴含了巨大的兴奋,它是那些当他们孤独地生活时,他们在大笑声中度过他们的生活的人展露出来的,所以,要是笑声里有许多孤独的话,那它就也有着不同寻常的个性,好像他并不关心在他的自来水工程中显示出了多少最可怕的阴沟和陷阱。他绝对是以为,他自己的那种自由抵得上其他一切了。
当他笑完时,我开始琢磨是什么让他这么高兴,他说,“自从以前你、我和帕蒂走过这条路以来,让我长话短说吧。你骗她想些什么?”
说这句话时,他眼光一闪,好像他在建议你去偷皇冠钻石。
“全都说吗?”
“那当然。”
“你别兜圈子,往那一点上扯。”
“那是我从我父亲那儿接受过来的另一条忠告。他告诉我说,‘事儿越重要,你就越得快点把它说出来。不然的话,重要性本身就会压到你身上来。那你就将永远也说不出它来了。’”
“没准儿你父亲说的对。”
“那当然。”
显而易见,他是想让我琢磨琢磨这句话。
“我想问问,”我说,“出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
“帕蒂·拉伦过去常常许给我月亮,”我说,“‘去根除那个可怕的男性同性恋,’她说,‘你会得到我身价的一半。’”我这么说,是想尽可能地对他无礼。他恭维我举止落落大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