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没费多大劲儿。我们与圣巴巴拉的潘伯恩办公室联系上了。在那儿,他在社会和业务方面与几位金发女人来往。我们正调查时,她儿子打来电话。他知道,她与潘伯恩到普罗文斯敦来了——正像你从唐隆的情书里猜到的那样。”
“你是说,那个儿子是朗尼的情人?”
“一点没错,”雷杰西说,“那个拿无绳刀片的孩子。”他打开车窗,扯着沙哑的嗓门喊道,“我想,我再也不看电视广告了。”
“你最好别看。”
“我说,马登。奇怪的是汤却把匙沾上了。看起来她的名字不叫杰西卡。”
“她的真名叫什么?”
“劳雷尔·奥克伍德。她的姓拼写方法很怪:w-o-d-e,发音为wood。”
这时,我想起来在那次以尼森大叫一声而结束的降神会之前,我对哈坡说的那番话。“哈坡,”我说,“告诉大家,我们在想方设法与玛丽·哈德伍德联系,她是我母亲的表妹。但我真正想交谈的是个叫劳雷尔的女人。”
这样的巧合就连信号发送器也做不到。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与雷杰西坐在警车里,以每小时十五英里的速度在商业大街巡逻,我开始很明显地颤抖起来。
“你得喝点什么。”阿尔文·路德说。
“没什么。”我说。
“可能你身上那个刺花纹上要是没刻‘劳雷尔’这三个字,”他建议道,“你身体会好一些。”
“你想把车停下吗?”
“这没问题。”
我们是在商业大街的尽头。我们来到清教徒移民曾在那儿登陆的地方。但现在下着小雨,我什么也看不见。
“好了,”他说,“出去吧。”
我感到不那么惊慌了。一想到在这个被石匠用凿子修过的家伙陪伴下走上二英里半地回家我又有了勇气,想试一试。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说,“但这对我无所谓。我多喝了几杯,然后开车去找哈坡,让他给我刻个刺花纹。可能杰西卡告诉过我,她的真名叫劳雷尔,但我没记住。”
“当时她和你在一起吗?”
这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哈坡说她跟我在一起。”
“你这是说你记不住了?”
“记不太清了。”
“所以,你可能会把她杀了,然后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是在指控我吗?”
“咱俩应该这么想,我是在勾勒一幕剧情的轮廓。我自己认为,我也是个作家。”他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那匹野马扯着嗓子高声嘶叫起来。
“我并不喜欢你讲话的方式。”
“喂,伙计,”雷杰西说,“玩笑归玩笑,但你别把屁股总放在我枕头上。我立刻就可以逮捕你。”
“凭什么?我根本没犯罪。那个女人可能回圣巴巴拉去了。你不要因为捕错了人损坏你的名声。”
“让我用另一种方法讲给你听。”他说,“我现在把你作为谋杀伦纳德·潘伯恩的嫌疑犯来逮捕。”
“你不是说,他是自杀吗?”
“我是这样想的。但得先进行刑事侦查。在我们的要求下,他们特地从波士顿赶来。超级验尸官,他们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们。可我背地里管他们叫超级大心眼。”他说着自己编的笑话又嘶嘶笑了起来。“他们会用发现的东西把你的心弄碎。”
“他们发现了什么?”
“让我告诉你吧。用不了多久就会公开的。潘伯恩可能是自杀,但如果他真是自杀,那是谁开的车呢?”
“你告诉我他钻进车后行李箱里,把盖子盖上,然后开枪自杀的。”
“车后箱底的血都凝了,上面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