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却把车开到市政大厅,带我沿着地下室的走廊来到他办公室。他用手指了指一把椅子,随手拿出一瓶波旁威士忌。我琢磨我们到这儿,是来为他桌上那些录音设备服务的。
“我寻思,我得先让你看看这个地方的礼仪,”雷杰西说,“然后再享受享受我们的监狱。”
“我们能不能谈些别的?”
他咧嘴一笑,“你说吧。”
“我妻子在哪儿?”
“我正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同和她一块跑了的那个家伙谈过。她八天前就把他甩了。我相信他说的话。”
雷杰西说:“那得核对一下。”
“核对什么?”
“据劳雷尔·奥克伍德的儿子说——顺便说一下,他的儿子也叫伦纳德,可他们管他叫桑尼,桑尼·奥克伍德——帕蒂·拉伦七个晚上以前在圣巴巴拉。”
“这我可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她在那儿与沃德利这家伙在一起。”
我以前从来就不清楚“无言以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波旁酒味道如何?”
我只点了一下头。
“是这样,她在圣巴巴拉与沃德利在一起。他们俩在朗尼的海滩俱乐部里与劳雷尔·奥克伍德和伦纳德·潘伯恩一块吃饭。他们四个人坐在同一张桌旁。后来桑尼和他们一起喝咖啡。”
我仍然说不出话来。
“想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吗?”
我点点头。
“过一会儿你得给我讲讲。”
我点点头。
“好啦。据桑尼告诉我……”他接着说,“顺便说一下,从电话里听不出来桑尼是个搞同性恋的人。你不认为潘伯恩在那封信里撒谎吗?”
他用手指画个问号。
“可你认为潘伯恩看上去不像同性恋者?”
我摇摇头。
“我真是难以相信,”他说,“在同性恋窝里究竟有多少玩头。上帝,不是你就是我可能是女性化的爷们儿。”
“你怎么说都行,亲爱的。”我口齿不清地说。
他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很高兴,我能发声了。说不出话来是叫人感到震惊的,谁都会想方设法排除它。
我们每人呷了一口波旁酒。
“想抽口大麻烟吗?”雷杰西问。
“不想。”
“那我抽,你介意吗?”
“难道你不怕在你的办公室里给抓住?”
“谁抓我?我想抓谁就抓谁。就这么回事。”他真的掏出了一支大麻烟,点着了。
“真棒。”我说。
“是不错。”他吐出一股烟,“哪口大麻里都有个笑话。”
“是的,警察先生。”
“马登,桑尼告诉我说,潘伯恩和劳雷尔是坐飞机到的波士顿,然后开车到普罗文斯敦,并装成喜欢帕拉米塞兹房地产的游客。”
“那幢房子叫那个名儿吗?”
“是的,几年前有个希腊人为掩护阿拉伯人,买下了这幢房子。现在沃德利想把它买下来送给帕蒂。这就是他们在饭桌上谈的。”
他又抽了口大麻。
“他们说要复婚。”他说。
“真是妙极了。”我想我也受了大麻烟的影响。
“你知道帕蒂为什么想要那个地方?”雷杰西问。
“她从没告诉过我。”
“据桑尼说,她一年前就盯上那幢房子了。沃德利想把它买下来送给她,就像理查德·伯顿为伊丽莎白·泰勒买钻石那样。”
“这种消息一定会叫你不高兴吧?”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