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造,仆人们都觉得这液体算得上极品。出乎父母的预料,啤酒非常好喝,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一点都不让我喝。普塔-内穆-霍特普回来后也加入了我们,仿佛他离开后这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其实有一个关于酿啤酒的人的精彩故事。
“有一天晚上,我让御膳房的监工给我去找孟斐斯最好的啤酒。但是第二天,他跪在地上跟我认罪,说我们孟斐斯最好的啤酒酿造师是个不讲卫生的家伙,叫拉瓦,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个人,他说除非自己能押着啤酒来到这里,否则一点也不给酿。‘你没鞭打那个蠢货吗?’我问。‘我打了,’监工告诉我,‘但是拉瓦把啤酒都倒到地上了,我把他打到半死,他却说除非自己能亲自伺候法老,否则一点也不酿。’这倒让我很好奇,我让监工把那个蠢货带过来。他身上真的很脏,我们不得不离他远远的,但是他酿的啤酒真的很好喝。拉瓦说是他的酿造桶使得他的啤酒这么特别,但我知道他酿的啤酒一直在不断改善。他说自从我愿意喝他的啤酒以来,他的酿造桶就越来越神奇,啤酒味道也越来越好。他管自己的酒叫‘开心液’,这真不错。”
“伟大的法老啊,他说让您分享他的啤酒?”母亲问。
“是的,拉瓦说啤酒是大众饮品,一定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好,这才是它的力量所在。你知道吗?我相信他,我喝着他的啤酒,感觉和自己的子民很亲近。以前我喝着‘心内的软膏’,”他指着另一罐酒说,“也就是藏在地窖里的酒,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时,我只感觉自己和祭司比较亲近。”他说这话时看起来很悲伤。
“我没想到您会这样说,”母亲用亲昵的声音跟他说,仿佛最终对圣猪节上自己的礼节很满意,她可以斥责他,还觉得他们已经是结婚十多年的老两口了。“您的酒远近闻名,”她微醺地笑着,似乎想要告诉大家父亲的乳名,“为什么我们的好朋友——奈弗——和我说话时眼神就变得像泥水一样呆滞呢,但是他和你说话时,”她停顿了一下,壮一壮胆,“他的眼睛却变得像宝石一样明亮。”
她没用手掌遮住嘴唇就打了个嗝,这样的行为在往常的夜晚是她所不允许的。她继续说道:“你可能喜欢蜗牛,但我喜欢圣猪节的夜晚。你看,我们都有足够的猪来举办这一年一度的节日了。当然,”她甜甜地笑着,“在这个夜晚,我们都有恐惧,是这恐惧限制了我们。我们害怕自己什么神都不是,只是头猪,但您依然是神,是伟大的猪之神。”
我感觉到耳朵里一阵骚乱,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的注意力就像从海里捞出的鱼——脱离族群之后变得十分安静。父亲的嘴巴没有闭上,所以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他舌头的全貌:他的舌头真大啊,即使迈内黑特都不会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舌头。“你不许这样说话!”他严厉地对海斯弗蒂蒂说道。
普塔-内穆-霍特普用所剩的最后一点啤酒向她致意。“人们曾经称我为‘两只狮子’或‘两棵树’,还有人称我为‘两只神圣的河马’。人们叫我‘赛特之子’、‘荷鲁斯之子’、‘欧西里斯与伊希斯的王子’,甚至有人叫我‘透特和阿努比斯的继承人’,但从来没有人称我为南北王国的‘伟大国王’。我必须要问:猪在哪里?请把它们带来给我,”他对仆人说,并对母亲报以同样的甜蜜微笑。他的脸颊通红,就像刚被掐了一样,好像脓肿下面的血已经变成了冲入云霄的怒气。两个脸颊之间也是红色的,但与脸颊上的红色不一样。母亲曾与迈内黑特相互激情澎湃地对视过,此刻她用同样的眼神注视着法老的脸颊。房间内的蜡烛散发着更多的热量,火焰跳动着,母亲和普塔-内穆-霍特普静静地坐着。
然后她看向别处。“在圣猪节的晚上,女人都不能注视着神的眼睛。”
“看吧!”普塔-内穆-霍特普大喊道,“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