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了一些淡水,然而在半路就被我全部喝光了。
“之前我从未到过土地如此宝贵的地方,甚至连最昂贵的店铺也是小小的,而且作坊建筑的比住房还拥挤。商人们在售卖镶金的或镶银的陶器,售卖紫色的玻璃器皿和花瓶,他们甚至还售卖仿制的埃及护身符,而且我还听说他们可以在绿色长廊的每一个码头走私这些护身符,因为我们的护身符在咒语和咒文方面早已远近闻名。这些笨蛋从遥远的港口买来了这些仿制品,他们永远都不知道那是假货。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些作坊正在为异邦人制作的东西——埃及的剑和匕首,尽管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还不属于我们,这些东西也尚未见过我们的尼罗河。他们还在圣甲虫戒指上刻着我们的眼镜蛇,在金属上雕刻着我们的莲花。听说当你经过罗德岛、利西亚和塞浦路斯,以及另外一些隶属于野蛮的希腊人的岛屿时,到处都可以看到土著人戴着腓尼基的首饰,戴着他们的手镯和项圈,以及镶金的宝剑和雕花的宝剑,在他们手中每样东西都可以染成紫色。”
“但是在交易中这些野蛮人拿什么来交换呢?”我母亲问道。
“有一些人会拿来黄金,也许是他们从其他商人那里偷来的,他们也会拿珠宝或银条来交换。他们还会经常出售他们年幼的男孩和女孩,在一些地方,这也算一笔收成。”
“我已经注意到了,”普塔-内穆-霍特普说道,“即使是希腊的奴隶也和叙利亚人一样满脸胡须和浑身恶臭,所以当他们到达这里时,他们似乎也在向我们学习,而且学得很快。”
迈内黑特点了点头道。“我可以跟你说,卡叠什国王隐秘的娼妓是个希腊人,很少有人能教导她。但是提尔的妓女是受尊重的,尤其是那些比较出名的妓女。在我还没有进入阿施塔特神庙前,我无法给你介绍那里的祭司,我听说在某些情况下,妓女就像那里的祭司一样备受尊敬,这只表明我仍然对所看到的一切都知之甚少。我从未见过来自各个地方的如此多人聚集在一起,那人群有一条巷子那么长,从我抵达米嘉本神庙的码头开始,我就看到了腓尼基人、来自黎巴嫩的山里人、土耳其人、阿卡亚人、文身的黑人和来自伊拉姆、亚西利亚、迦勒底以及各个群岛的男人,还有来自西顿的水手、迈锡尼的船员。面前是让我眼花缭乱的服饰,有长筒靴、短靴、彩色的衣服、白色的衣服、红色和蓝色的羊毛披肩、兽皮、白色亚麻布,以及各种各样的发饰。大多数腓尼基人本身就裸着腰,穿着五彩斑斓的短棉裙。你可以认出谁是富人,因为他们的长卷发垂在脑后,头上四排卷发就像海上的四条海蛇背靠背躺着,总之,新提尔的一切都比旧提尔混乱。人们整天都在剥落着这三座岛屿的岩石上的蜗牛,孩子们会在那里潜水打闹,我从来不知道人还会游泳,直到我在这里看到了一群十多岁的男孩子像鱼儿一样在水中嬉戏。
“我住在这座岛上的一间小客栈里,我的床单是红丝绸制成的,墙是紫色布料编织成的。在埃及,就连一个不是很富有的商人的石棺都比这里的房子宽大。我的小屋子压根就没法让人站起身,那走廊实在是太狭窄了,以至于人们在相遇时无法给对方让路。之后,在紧挨着我的天花板上传来了一对夫妇的打骂声,紧接着我才意识到我的房子只是两间小房子中的一半,另外一半在上面,上下两层其实属于同一楼层,两间卧室事实上共用一个天花板。当然,我不得不说,每个小房间都有一扇窗户,你可以把你的剩饭剩菜倒向窗外,我已经听说当地人有那样的习惯了。而我的靴子可以告诉你更多,因为在提尔贫困的真正标志就是赤着脚走路。”
“我无法相信你告诉我们的这一切。”我母亲说道。
“相反地,”我父亲说,“我跟一些在提尔做生意的人交谈过,还是一如往昔。”
曾祖父点点头道,“这样的生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