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停地哭,有时比马卡姆夫人哭得还厉害。另外还有邻居弗兰克·霍斯克。他是非常好的人,从收音机广播中听到了马卡姆先生的事,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董夫人闭目默想了片刻,然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还在这儿时所知道的所有情况。离开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说你没有见过肯森医生?”格里斯基问。
一听到这话,董夫人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些什么。格里斯基认为从她的反应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名字感到既熟悉又震惊。“肯森医生来这儿让你惊讶吗?”
这让她费了一会儿工夫才好不容易从嘴里迸出一个音节来。“好……”她停住了话头。探员眼巴巴地等着她的下文。终于,她耸了耸肩。“是的,我想是这样的。”她说。
“为什么?”
董夫人闭口不言了,肩上的脑袋微微地耷拉了下来。
格里斯基对她紧追不放。“你认识肯森医生吗,董夫人?他是这家人的朋友吗?”
“准确地讲不是朋友,不是。我不认识他,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耳熟。”
格里斯基并没有移动他的椅子,却在不经意间似乎靠她更近了。“那么你并没有想过他会来访吗?为什么呢?”
在董夫人还没想好自己该如何回答之前,探员中的一个就开了口。急于显示自己所知的布拉科突然插了进来:“马卡姆死时他就在重症监护室当班,也许他觉得自己应该来登门吊唁。”
格里斯基用冰冷的眼神嗔怒地瞪了布拉科一眼。尽管如此,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温和地把话题转向他的目标。“董夫人,抱歉,你打算说什么?为什么你没想到肯森医生会来?”
“我只是……”她又拾起了话题,但在格里斯基和他的探员之间的紧张气氛并没有缓解她这个局外人的压力,“我不知道。”她最后说。
格里斯基知道,这次询问和他们的多嘴在某种意义上总有一天会对菲斯克和布拉科有所启发,但绝不是在今天:一个愿意合作的证人就在他眼皮底下,但自己人内部中途出现了不和,导致他不能掌握一个良好的节奏,而证人也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不愿开口。
他放弃了在这条线上继续努力。她已经为另一扇门开启了一道缝,或许他可以让她打开那扇门。“好的,”他说,“你说过肯森医生不能算是朋友,我相信你说的话。你是这么说的吗?”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是的,我说过。”
“你能告诉我你那样说是什么意思吗?”说这话时他向自己的新兵抛去一个看似和蔼的眼神,但它传达出来的毫不含糊的信息是:你们都闭嘴,让她来回答。
“他为马卡姆先生工作。”
“那你的意思是他算不上是朋友,是因为他充其量只是个职员而已?”当她看上去还在考虑这事的时候,格里斯基又把他的话做了进一步的阐释,“不但算不上是朋友,相反他是一个敌人。”
他们静静地等着她开口。这次董夫人环视桌子四周,目光碰到的都是同样的充满期待的眼神,示意她给出一个更坦诚的回答。“有时候他的名字,”她开始说话了,“卡拉和她的朋友们提起过。你知道,我在为他们服务时没办法不听,实际上,他的名字不如他妻子的名字被提到的次数多。”突然间,她脑子里又冒出了另一个想法,“我应该说这事吗?我需要有个律师跟我在一起吗?”
格里斯基立即打消了她的这种心理防备。“我不这样认为,夫人,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没有任何麻烦。”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起身走到她的身后,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打住了“律师”这个话题,“为什么肯森医生的妻子在茶友团中被说起?”
“她说要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