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依小姐走进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然后结结巴巴的说:“劳森小姐,这是真的吗?你被邀去和这家人一起用餐?”
“是的,这让你吃惊吗?”
“我从未被邀去和他们共餐。”
我看着她并不惊讶,“我敢说他们想和我讨论绘画,在餐桌上谈较容易。”
“你是说伯爵和他堂弟?”
“是的,我猜是如此。”
“我想你该小心,伯爵在女人方面的名声并不太好。”
我瞪着她,“他并没有视我为女人,”我反驳道,“我是来修复他的图画的。”
“他们说他无情,不过有人发现他很吸引人。”
“亲爱的杜布依小姐,我还没有发现任何男人是难以抗拒的,请不要企图在我这个年纪做这种假设。”
“嗯,你也没有那么老。”
没有那么老?难道她也以为我三十岁了?
她看出我的恼怒,立刻语带歉意地说:“那个可怜的不幸女人……他的妻子,谣言听起来很惊人,太可怕了,是不是?想想看我们和这种人住在同一个屋顶下。”
“我不认为你或我该害怕。”我说。
她走近我:“当他在家时,我在晚上都锁上门。你也该如此,今晚我一定得小心。也许他和某人同住一屋时,他想开心一下。你绝不能太有把握。”
“我会小心的。”我如此说好安抚她,让她快走。
当我穿衣服时,我想到她,她是否在满室寂静中梦到一位爱慕她的伯爵正企图诱惑她?我确信她是比我略具面对这种命运的危险。
我梳洗并穿上天鹅绒长袍,把头发高高盘在头顶,用许多发夹固定以确定没有一丝乱发,别上一个母亲的别针,它简单但迷人,由一些小土耳其玉及小珍珠组成。我在女仆敲门领我到餐室前十分钟就准备好了。
我们走进古堡十七世纪增建的一侧屋宇,到达一个大的圆拱形房间,是餐室,我猜在此招待客人们。一个小聚会却坐在如此一张桌子上必定很荒谬,我一点也不惊讶,我被领到一个小房间——就盖拉德古堡的标准来说——在大厅的另一端。这是间可爱的房间,窗上挂着夜蓝色的天鹅绒窗帘,并有窗棂,我想着,这和厚墙上那些窄化窗口由外保护古堡的炮台不同,它是阻绝光线的。大理石壁炉的两端立着一个枝状烛台,烛火燃烧。在餐桌中央也有一个相似的烛台。
菲利浦和吉娜薇薇已经在那儿,两人都很沉静。吉娜薇薇穿着一件蕾丝领的灰色丝洋装,头发用粉色丝质蝴蝶结束在背后,她看来称得上害羞文静和先前那个女孩完全不同。菲利浦穿着夜礼服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更高雅,好像真正高兴看到我在这里。
他高兴地笑着“晚安,劳森小姐。”我向他回礼,我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友善的密谋。
吉娜薇薇局促不安的屈膝为礼。
“我敢说你在画廊里有个忙碌的一天。”菲利浦说。
我答说确是如此,我正在做准备工作。一个人想开始精细的修复工作前要做许多测试。
“一定很引人入胜,”他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知道他是说真的,不过我知道他边和我说话边留心伯爵的到来。
他在八点准时到达,然后我们入座:伯爵坐主位,他坐在右首,吉娜薇薇在左首,菲利浦在他对面。当伯爵问我画廊中的工作进度时,汤端上来毫无延迟。
我重述和菲利浦说过如何着手修复的内容,他表现得很有兴趣。我不确信他是关心他的图画或是想对我表示礼貌。
我告诉他决定先用肥皂及水清洗那幅画以便除去表面的污垢。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好玩的神情说:“我听说水要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