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蓄意谋杀
,那个过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我们穿过圣詹姆斯公园——现在,我还能回想起当时桥上那明亮的灯火,还有映照在水中的模糊光影——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等候开往威尔斯登的末班地铁。我还记得,发车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一分。拉菲兹懊恼地发现车子不到肯萨尔高地,我们只得在威尔斯登换乘站下了车,步行穿过几条街道,走进了一片相当空旷的乡野。我对那地方很陌生,以后也再没法找到那座房子了。
不过我记得,当时钟敲响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正走在一条阴暗的小路上,两边是树林和田野。
“我们到他家的时候,他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吧?”我说。
“但愿如此吧!”拉菲兹冷冷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破门而入吗?”
“那你以为昵?”
我之前根本没考虑过这一层,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件终极罪行。跟它相比,入人室行窃实在是小事一桩,但却依然应当受到谴责。我看到了我们这个计划当中一些明显的缺陷:这个家伙对窃贼及其行事方式了如指掌,他肯定有武器,没准儿还会赶在我们之前开枪。
“要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拉菲兹说,“那就是一对一的公平对决了,谁被打死都是活该。你不会以为我喜欢犯规,不喜欢公平竟争,是吧?不过他必须得死,不管是什么死法,否则你我就得坐很久的牢。”
“那也比这样好!”
“那就回到你该待着的地方去吧,善人先生。我告诉过你,我不需要你,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晚安!”
我根本看不到什么房子,眼前只有一堵髙墙的一个角,孤零零地矗立在夜色之中,墙顶上的碎玻璃,在星星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墙里嵌着一扇高耸的绿色大门,上面布满了尖钉。房前是一条新修的路,路对面的远处有一根路灯柱子;在路灯的微弱光线下,这道门显得坚不可摧,似乎连攻城槌也对它无可奈何。在我看来,这条路边上好像是一个建筑工地,其中只有这么一幢盖好了的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路的一头。不过夜色实在太过阴暗,我也只能得到这么一个大概的印象。
不过,拉菲兹曾经在白天来过这里,这次来的时候,也已经准备好了对付那些特别障碍物的方法。这会儿,他正在尽量往上够,把香槟酒的塞子弄到那些尖钉上,接着,又把叠好的运动夹克铺在了塞子上。他往上爬的时候,我往后退了退,看到一个小小的石砌塔尖,剌破了大门上方的天空。
他爬过去之后,我也冲了上去,身体压在了那些尖钉、塞子和运动夹克上。拉菲兹用力拽了拽那件夹克。
“过来了?”
“嗯!”
“那就小心点,这地方,到处都是电铃拉线和弹簧机关。不好对付啊,这个地方!就那样,站着别动,等我把塞子拿下来。”
花园非常小,是新建的;草坪上的草皮,都还是一块一块的;光秃秃的泥花床里,却栽了许多大棵的月桂树。
“这些树本身就是铃铛。”拉菲兹小声说道,“别的东西不会像它们这样沙沙作响——狡猾的老东西!”
我们在草地上匍匐前进,跟那些树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他已经上床了!”
“我可不这么想,兔宝,我相信他已经看到我们了。”
“为什么?”
“我看到了一点亮光。”
“在哪里?”
“在楼下,一下子就没了,当我……”
拉菲兹的低语声消失了,他又一次看到了那点亮光,我也看到了。前门底下出现了一道金色的亮光,接着就消失了,然后它又出现在了门楣底下,像一条金线,跟着就彻底地消失了。
我们还听到楼梯在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