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敌当前
他冷淡地问:“怎么回事?”
亨利耸耸肩:“不知道。除非独耳咬断了他的皮带。毫无疑问,他自己咬不着。”
“混蛋。”比尔使劲儿控制住满腔怒火,不是露出来,庄重而缓慢的说:“他咬不着自己的,就咬飞腿的。”
“好了,不管怎样,飞腿的痛苦结束了。我想,他这时正被消化掉,躲在二十只狼的肚子里在大堤上蹦跳呢。”这就使亨利送给刚刚死去的这条狗的墓志铭。
“喝点咖啡吧,比尔。”
然而,比尔摇摇头。
“喝吧。”亨利举起壶劝道。
比尔推开杯子。
“我要喝的话我就是个混蛋,我说过,要是丢一条狗,我就不喝咖啡,所以我不喝。”
“咖啡好喝极了。”但是比尔非常固执,叽里咕噜的咒骂独耳的伎俩,用这些咒骂代替咖啡,吃了一顿干的早饭。
“今天夜里,我要拴得他们互相碰不着。”启程的时候,比尔说。
刚刚走了一百多码,前面的亨利弯腰捡起了他的雪鞋碰到的一个东西。天还黑,他看不清,但摸得出,抛向后面,落在雪橇上弹起来,碰到比尔的鞋上。
“这也许对你有用。”亨利叫道。
比尔惊叫一声。
那是飞腿留下的仅存的一切——他给他扣的棍子。
“它们将它连皮带骨都吃了,”比尔说,“把两头的皮带都吃了,棍子干净得像根笛子。亨利,它们饿疯了。不等走完这段路,恐怕连我们都要别它们吃掉了。”
亨利满不在乎,哈哈大笑,“以前我没有像这样被狼追逐过,不知多少更糟糕的事我都挺过来了,比尔,我的孩子,让那些令人厌恶的畜牲再多来些试试吧。”
比尔不祥的咕噜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等我们到达迈硅利,你就知道了。”
“我感到那儿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比尔固执己见。
“你不正常。毛病就在这里。”亨利臆测说,“你需要奎宁。一到迈硅利,我就给你灌下去。”
比尔哼了一声,表示不同意,又陷入沉默。
那天,和别的日子没什么两样,九点钟天亮。十二点时,看不着太阳温暖了南面的地平线。之后又是冰冷,阴郁的下午。过了三个钟头,一切都没入夜色里。
当太阳徒然努力也不能再出现的时候,比尔从雪橇里抽出来福枪,说:“亨利,你继续向前走,我去看看能不能看见什么。”
“你还是跟着雪橇好,”亨利反对,“你只有三颗子弹,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现在谁在叽叽咕咕?”比尔得胜似的问道。
亨利不再回话,独自向前跋涉。他常常焦虑不安的向后望,回顾伙伴已经消失于其中的那片灰色的荒原。
一个小时后,比尔抄近路回来了,他说:“它们散开了,像散兵一样,一面跟踪我们,一面猎捕食物。你瞧,它们完全有把握吃掉我们,只是在等待动手的时机。当然,如果附近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它们也乐意顺手牵羊。”
亨利提出异议:“你是说它们认为一定能够吃掉我们了?”
但是,比尔不理睬他。
“我看见几只狼,精瘦得很。我想,除了青蛙、小胖和飞腿,它们一定好几周什么也没吃到了。它们这一群太大,因此这几条狗根本无济于事。它们瘦得厉害,皮包骨头,骨瘦如柴。我告诉你,当心些,它们可是什么也不顾了。它们会发疯的。”
几分钟后,走在雪橇后面的亨利低低的吹了一声唿哨作警报。比尔悄悄让狗停止前进,回身来看,一个浑身是毛的动物在他们刚转过的那个拐弯处,鬼鬼祟祟的碎步跑着。它的鼻子贴近路面,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