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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角
致勃勃地说,“皮肤也软得可以解剖了。我们正在淋干,再过一个钟头就可以开始了。”

    “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报告呀?”汉雷问。

    “那要看你指什么,”电话里说,“正式报告的话,得两三天;非正式的话,午饭后就能告诉你一些。至少是死因,我们昨天已经肯定了脖子上的勒痕,正如我昨天怀疑的,是用袜子勒的。”

    这位病理学家同意两点半时从陈尸所到汉雷办公室来。

    一上午没有什么打扰,只是道金斯在中午时打来了电话。

    “挺走运,”他说,“在战争局的档案室找到一个朋友,给了我特殊照顾。”

    “谢谢,少校,”汉雷说,“我在做记录,说吧。”

    “事情并不多,但却肯定了咱们昨天的想法。”

    汉雷心里说,你昨天想了什么呀,这个殷勤的英国佬。

    “士兵休伯特·杰姆斯·拉金于1940年10月抵达利物浦的都柏林码头并志愿参军。基本训练是在约克郡的卡特里克军营进行的。后来转到国王龙卫队,1941年3月被旅往埃及作战。然后,我们就知道他为什么连下士都没有熬上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他被俘了。在同一年,他在德国的秋季攻势中当了俘虏,后来的战争年代里,他一直都在第三帝国东部的西里西亚战俘营里当农工。1944年10月,被俄国人解放。1945年4月被遣返,正赶上5月份欧洲战争结束。”

    “有没有关于他婚姻状况的?”汉雷间。

    “当然有,”道金斯少校说,“他是当兵时结的婚,所以,档案里有记录。1945年12月14日在北伦敦爱德蒙顿的圣玛丽救世主天主教堂结婚。新娘维奥莱特·玛丽·史密斯,旅馆服务员,那年她17岁。你知道,1946年1月,他光荣复员,在爱德蒙顿当店员,一直到1954年,所以,部队知道他的地址,也是最后的地址。”

    汉雷诚恳地感谢了道金斯,放下了电话。拉金娶那位17岁姑娘时,是34或35岁。他们搬到梅友路时,她可能只有26岁,但他可能已经是暮气沉沉的43岁的人了。她1963年死去时,才35岁,仍然很动人,而且也可能很有性感和性欲。而他已经52岁了,已经不令人感兴趣了,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兴趣了。是啊,这就会出问题。他耐心地等待着麦卡瑟教授的到来。

    病理学家真是说到做到。两点半时,他已经坐到了汉雷办公室的椅子上。他掏出烟斗,清闲地装着烟丝。

    “实验室不准抽烟,”他道歉地说,“但烟能盖住甲醛,你应该喜欢它。”

    他惬意地抽着烟斗。

    “已经搞到你要的东西,”教授轻松地说,“谋杀是毫无疑问的了。是用一只袜子勒的,引起窒息,又狠狠地击了头。舌骨这儿,”教授指着自己下额和喉头的地方,“三处骨折。在死之前,头部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头皮破损,但没有死。可能是被打晕后又引起窒息死亡。”

    汉雷靠到椅子上。“太好了,”他说,“死亡年代呢?”

    “啊,”教授说,拿过来自己的文件箱,“我给你带来一件小小的礼物。”他把手伸到箱子里,拿出一个塑袋,里面装着一块变了色的旧报纸片,约有4寸宽6寸长的样子。

    “头皮可能流血不止,凶手为了不让血流到地毯上,一定是用报纸把流血的头皮包了起来。毫无疑问,正是在他砌假墙秘室的时候。值得庆幸的是,还可以看出是一张旧日报,上面的日期还能看出来。”

    汉雷接过塑料袋。通过透明的袋子,用放大镜看着那块旧报纸。他突然站了起来。

    “这一定是一块很旧的报纸了。”他说。

    “当然是很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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