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角
麦卡瑟说。
“是过去的旧报纸,不是当时的报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只是用来包头上的伤。”汉雷坚持说。
麦卡瑟耸了耸肩膀。
“也许你是对的,”教授附和地说,“这样的干尸,谁也确定不了准确的死亡年月,只是推断而已。”
汉雷轻松下来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心情舒畅地说,“拉金可能是随便抓过来垫在抽屉里、柜橱里的旧报纸,那旧报纸早就放在那里多年没动了。所以,报纸上的日期是1943年3月13日。”
“尸体也是那时候的,”麦卡瑟说,“我断定死亡是在1941到1945年间,可能跟报纸上的那个年月差了多少。”
汉雷盯着他,半天没有挪动眼珠,“维奥莱特·玛丽·拉金太太死于1963年8月份。”他说。
麦卡瑟盯着他,一边盯着一边又点着了烟斗。“我想,”他轻声地说,“咱们说的不是一码事。”
“我是在说陈尸所的尸体。”汉雷说。
“我也是啊。”麦卡瑟说。
“拉金和他老婆1954年才从伦敦迁到这里。”汉雷慢条斯理地说,“在梅友路38号房主兼住户死亡之后,他们买的房子。人们都说拉金太太是1963年8月离开她丈夫而出走的。昨天我们拆房时,在夹壁墙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你并没有告诉我说拉金夫妇在那所房子里住了多长时间,”麦卡瑟有理有据地指出说,“你只是让我对一具干尸进行病理检验,我照你的话干了。”
“但它已经干化了,”汉雷坚持说,“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死亡时间的幅度会很大的吧?”
“但不会大到20年。”麦卡瑟平静地说。
“那个尸体根本不可能活过1945年。内脏的化验是不容置疑的;当然,袜子也可以进行分析,还有报纸。但是,像你说的那样,可能用的是20年以前的旧东西。可是,头发、指甲、内脏——这些不可能错。”
汉雷觉得好像是大白天做梦。他好像是在1951年的橄榄球冠军赛中,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去冲破英国队的防守队员,艰难地向端线奔去。他几乎要触抵端线时,球从手中滑脱了,他奋力去抓,但抓不住……
他醒了过来。
“除了年月,还有什么?”他问,“这个女人很矮,1.6米左右?”
麦卡瑟摇了摇头。“对不起,即使在夹壁墙里过了35年,骨头也不会长长的。她大约是1.79米到1.8米的样子,又瘦又高。”
“黑头发,卷曲?”汉雷问。
“非常直,浅黄色的。头发仍长在头上。”
“她死时大约35岁?”
“不,”麦卡瑟说,“她足有50多岁了,生过孩子,我敢说,是两个。而且在生了第二个孩子后做过补救手术。”
“你是不是认为,”汉雷问,“从1954年开始,他们直到维奥莱特·拉金出走,以及拉金自己过的15年——都一直跟几尺外的死尸居住在一起?”
“很可能那样,”麦卡瑟说,“在那样温暖的屋子里很快就会干化的。尸体干化后是不放味的。假设像我认为的那样——她在1943年被害,到1954年的时候,尸体跟我们挖出来时是不会有什么区别的。那么,1943年你的那位拉金在什么地方?”
“在西里西亚一个战俘营里。”汉雷说。
“这样看来,”教授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他不是杀死那个女人并把她砌到墙里的凶手。那么是谁呢?”
汉雷抓起内部电话要刑侦科。那位年轻的刑侦人员接了电话。
汉雷故意地问:“1954年以前,梅友路38号的房主兼住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