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角
一束鲜花。她没有穿结婚礼服,但却穿着40年代中期到后期的那种掐起宽宽肩膀的素色双大襟上衣。
另一个是那个雪茄盒。里面又是一些信,也都是与案件无关的;三枚勋章别在一条长杠上,下面还有一个英军服役工资册。汉雷拿起电话。已经5点20了。他想试试自己的运气。确实很走运,在坐落在桑迪福德的英国大使馆里,英国武官仍然在办公桌旁。汉雷解释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武官道金斯少校说,他将尽量帮忙,当然是从私人关系的角度上。这话一点不假。官方要求的话,必须通过正常渠道。按照正常渠道的话,就得从爱尔兰警方拐到英国警方。非官方的话,就方便多了。谁都承认,官方办事既繁琐又拖拉。道金斯少校答应,在回家的路上要到警察局停一下。虽然绕点弯儿,但他不在乎。
两名外出调查的刑侦人员中头一个回来时,天早就大黑了。他是出去调查注册和纳税单的那个人。他坐在汉雷办公桌的对面,打开记录念了起来。
根据注册记录,梅友路38号的房子是赫伯特·杰姆斯·拉金于1954年买过来的,原房主已经死了。从纳税单上看,从他买房那天起,该房就归他所有并一直由他和太太居住。他太太叫维奥莱特·拉金。记录上看不出他老婆是什么时候死的或离去的,后来也没有居住改变的记录。在海关查询了死亡登记,一直查回到1954年,也丝毫没有查到关于维奥莱特·拉金太太死亡的记录。
保健部门的记录表明,拉金从两年前开始支取养老金,但从没提出过额外申请。退休前,他是个店员和更夫。还有一点,那人补充说,他的所得税预扣册是从1954年开始的,上面有一个他过去在英国北伦敦的旧地址。
汉雷把桌上的服役工资册递给他。
“这么说来他在英军中服过役。”那人说。
“这没什么奇怪的,”汉雷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5万爱尔兰人在英军中服役。看来,拉金是其中的一个。”
“他老婆可能是英国人。他是。1954年和她老婆一起从北伦敦回爱尔兰的。”
“她可能是,”汉雷说,把结婚照片推过去。“他结婚时还穿着军装。”
内部电话响了,说英国使馆的武官正在前厅。汉雷点了点头,他的手下人去了。“请把他领进来。”汉雷说。
道金斯少校是今天给汉雷帮了大忙的人。他在汉雷的对面跷起二郎腿,穿着条纹裤子,油光闪亮的皮鞋尖对着汉雷,一声不吭地听着。然后,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那张结婚照。
最后,他绕过桌子站到汉雷的身旁,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金制铅笔,他用铅笔尖点着照片上的拉金的帽徽。
“国王龙卫队。”他胸有成竹地说。
“你怎么知道?”汉雷问。
道金斯少校把放大镜递给汉雷。
“双头鹰,”他说,“属于龙卫队的帽徽。很清楚,没有第二个。”
“还有什么吗?”汉雷问。
道金斯少校指着照片上新郎胸前的三枚勋章,说:“第一枚是1939~1945星章,第三枚是胜利纪念章,中间的一枚好像是非洲星章,从杠徽上看,可能是第八军。有道理,国王龙卫队在北非打过仗,是装甲部队。”
汉雷拿出三枚勋章。照片上的是真正的勋章,桌上这三枚是微缩型的,以便在不穿制服时佩带。
“啊,正是,”道金斯少校溜了一眼便说,“瞧,同样的图案,还有第八军杠徽。”
汉雷通过放大镜看出,两套徽章的图案是相同的。他把服役工资册递给道金斯少校。道金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一页一页地翻着。
“1940年7月,在利物浦志愿参军,”他说,“可能在伯顿征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