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钱鬼
了想,他一脸诚实忠厚。他想起了什么,他不会撒谎。
“或许是我。”他承认道。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向陪审团说,“但那不就是骗局吗?那不就是搞鬼的人想干的吗?他设的圈套,诱骗人赌博。”
他显然喜欢上了“诱骗”这个词,对法官而言那是个新词。陪审员点头同意,显然他们也厌恶被诱骗。
“最后一点!”奥康纳郁郁地说,“当我们清账时,你付给我多少?”
“62英镑!”基恩愤怒地说,“血汗钱啊!”
“不对。”奥康纳在被告席上说,“就我本人,你输给我多少?”
特拉利的杂货商仔细地想着,他的脸拉长了。“没输给你。”他说,“没有。是那个农民赢了。”
“我从他那里赢钱了吗?”奥康纳问,他此时快要哭出来了。
“没有!”证人说,“你输了大约8英镑。”
“没有问题了。”奥康纳说。基恩先生正要走下去,这时法官叫住了他,“等一下,基恩先生。你说‘农民赢了’,到底谁是农民?”
“包厢里的另一个人,大人!他是韦克斯福德来的农民,玩的不好但手气好。”
“你没问他名字吗?”科明法官问。
基恩看起来迷惑不解的样子,“没问。”他说,“是被告拿的扑克,他就是要诈骗我!”
案件调查结束。奥康纳站在证人席上为自己作证,他发了誓。他的陈述简单平淡。他贩卖马匹为生,这没什么违法的,他喜欢打打小牌,但不是什么高手。5月13日乘火车的前一周,他在都柏林酒吧里逍遥地喝着黑啤酒,突然觉得椅子上大腿旁边有个硬东西。
那是副扑克牌,显然是前一个坐在这儿的人丢下的,确实不新了,他想过交给店主,但又想这么一副旧扑克不值钱,便自己留下了,也好用它在买马贩驴的漫长旅途中玩玩接龙找点乐趣儿。
如果牌作了记号,他也毫不知情。他不懂探长所说的什么描边和明暗处理,也不知道这副从酒吧椅子上捡来的扑克牌背面能看出什么名堂。
至于说诈骗,诈骗还不赢钱吗?他问陪审团,他自己的8英镑10先令全输给了陌生人。他自己也是个傻瓜,因为那个农民手气太好,如果基恩先生赌输的比他多,那或许是因为基恩先生比他更沉不住气。至于诈骗,他和那没关,不然他肯定不会输掉那么多血汗钱。
在盘问证人时,原告律师想找出陈述破绽,但瘦子谦恭又顽固地坚守着,无懈可击。最后律师不得不坐了下来。
奥康纳回到被告席等着法庭结论。科明法官朝他看过去。你是个可怜虫,奥康纳!法官想:不管你的话哪个是真的,你都是个背运的牌手,否则的话,你也是个窝窝囊囊的耍钱鬼。不管怎样,你两次都输了,用自己的扑克,在火车上输给了陌生人。
但在总结中他没说别的,他向陪审团指出:被告声明自己是在都柏林的酒吧里发现了这副牌,并且完全不知道那牌有记号。陪审团私下里可能信也可能不信,但事实是:按照爱尔兰的法律,原告并不能推翻被告辩护,原告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
其次,被告指出不是他而是基恩先生要玩扑克又要赌钱的,并且基恩也承认可能是这样。
但更重要的,起诉要件是:被告用欺诈手段从证人卢根·基恩那儿赢了钱。不论诈骗是真是假,证人基恩已经直言不讳地承认被告没赢他的钱,他,即证人,连同被告都输了钱,只是数目悬殊而已。就这点而言案子得败诉。他有责任指示陪审团宣布被告无罪。他很了解庭审的规矩,所以顺便指出还差15分钟就到午饭时间了。
不让特拉利的陪审团错过午饭也是不可或缺的法律程序之一。这12位先生没用10分钟就做出无罪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