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
罂粟。文章曾提及设在泰国军队无法顾及的边境上密林中的提炼工厂,在那里,鸦片乳脂被制成了基本吗啡,然后进一步提炼成白粉状海洛因。
旅客们沉沉入睡了,但约翰·希金斯因拿不定主意而辗转反侧未能成眠。卫生间门口这次特殊的碰面或许完全是清白无辜的,但他的问题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是一次清白无辜的会面。
屏幕上的那只白色小飞机正在跃入土耳其东部的阿纳托利亚地区,这时候约翰·希金斯解开保险带,站起来取下了头顶上方行李架上他的那只公文箱。没人受到惊动,甚至连那个嬉皮士也没有。
重新落座后,他在公文箱里寻找一张白纸和一支钢笔。后者很容易地被找到了,然后他发现了4张印有信头的信纸,是从潘西旅馆里拿来的。他仔细地撕去了信纸上部印有旅馆标记和地址的那部分,留下了他所需的白纸头。以公文箱作为书桌,他开始用钢笔写一封信。他用大写字母书写,半个小时后,信写完了。
写完信时,那只白色的小飞机正在接近安卡拉上空。他把纸折起来,放进由英航提供的那只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慈善信封里,并在正面用大字写上:机长亲启。紧急。
他站起身,静静地走到洗手间门边的那块帘子旁,窥视了一下厨房。一位年轻的男乘务员背对着他,正在准备一只早餐盘子。希金斯缩回身子,未被那个乘务员看见。一只蜂鸣器叫响了。他听到那乘务员离开厨房,朝前走过去了。厨房间空了后,希金斯从帘子处溜了进去,把那封信方方正正地放在了配餐区的两只咖啡杯子之间,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半小时之后,当那位乘务员在准备更多的早餐盘子时,他才注意到那封信。起初,他还以为它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一份馈赠,然后他看到了信封上书写的文宇,他皱起眉头,想了想,最后走向前面去找乘务主任哈利·帕尔弗里了。
“这封信放在两只咖啡杯中间,哈利。我认为我应该拿来交给你,而不是直接去驾驶舱。”
哈利·帕尔弗里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好,西蒙,你做得对。很可能是一个怪念头。把它留给我吧。那些早餐盘子……”
他注视着这个年轻人走开,注意到制服裤子下绷得紧紧的圆臀。他与许多男乘务员共过事,也与其中一些人同床过,但这个小伙子极为迷人。也许到了希斯罗机场……他看了一眼信封,皱起了眉头,想把它拆开了,但最终还是走向前方的楼梯并敲响了驾驶舱门。
这仅仅是一个手续。乘务主任可随意进入驾驶舱。那位替换的机长坐在左边的椅子里,注视着前方迎面而来的海岸的灯光。法龙机长不在里面。乘务主任敲了敲休息舱的门。这一次他敲门后等待着。
阿德里安·法龙在30秒钟后打开了门,并用手指去理顺他那正在变白的头发。
“哈利?”
“有件事有点怪,机长。有人把这个留在了中舱厨房间的两只咖啡杯之间。没有显示自己。我怀疑是一封匿名信。”
他把信件递了过去。
阿德里安·法龙的胃在搅动。在为英国航空公司驾驶飞机的30年间,他从来未曾遇到过劫机或炸弹威胁事件,但他知道他的几位同事经历过。这是不能容忍的噩梦。现在似乎意味着他已经碰到了。他撕开信封,坐在床沿上阅读起来。信件是这样开始的:机长,很遗憾我不能在信中签上自己的名字,可我绝对不想卷入进去。不管怎么说,我希望我是一名尽职的公民,并认为我应该把我所观察到的事情让你知道。你的两名乘客行为极为奇怪而且难以做出合乎逻辑的解释。
信中详细描述了观察者所见到的事情以及为什么这事奇怪得让人起了疑心。结尾是这样的:两名有关的旅客中,一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嬉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