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非旅程
“也许是。”普雷斯顿说,“这个自传,有些不对头的地方。”
维尔扬上尉摇了摇头。“你们的奈杰尔·欧文爵士一跟将军联系,我们就把这份档案调来了。我们审查了一遍又一遍,都是绝对准确无误的。每个名字、日期、地点、兵营、军事单位、战役和细节都是准确的。就是战前在慕赛基峡谷所种植的作物都考察过了。搞农业的人肯定了解这些。现在那里种西红柿和鳄梨。谁也编不出那些来,不可能。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怀疑,也只能是在国外。”
普雷斯顿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窗外夜幕在降临。
“好吧,”维尔扬说,“我在这儿帮助你。下面你想怎么干?”
“我想从头开始,”普雷斯顿说,“这个地方,杜威尔斯克鲁弗,远吗?”
“开车大约四个小时的路程。你想到那儿去吗?”
“对。咱们能早点儿动身吗?明早6点,怎么样?”
“我设法从车队搞一辆车,6点到旅馆。”维尔扬说。
在朝北通向津巴布韦的路上,汽车呜呜地开了很长时间,但公路是现代化的。维尔扬开来了一辆没有标记的舍瓦尔牌汽车。这种车通常是南非情报局使用的。汽车飞驰着,穿过奈尔斯特龙和波特吉特斯鲁斯,只用三个小时,就到了彼得斯堡。一路上,普雷斯顿有幸看到非洲广袤无垠的大地。这种景象,使那些适应了狭小天地的欧洲游客大为赞叹。
在彼得斯堡,他们转向东方,在平坦广阔的非洲大草原上行驶了50英里,淡蓝色的渺渺苍穹与无边无际的地平线遥相接应。直到他们到达叫做水牛岭的悬崖时,大草原才伸向了穆赛基峡谷。当他们盘旋向下时,普雷斯顿发出一阵阵的惊叫。
在下面很深的地方延伸着峡谷,一片葱笼茂密。在平展的谷底,点缀着成千上万蜂箱一样的非洲小屋,屋周围是禽舍、牛栏和玉米田。有些小屋建在坡上,但大多数都分布在穆赛基谷底。屋顶中央的烟囱冒出袅袅的劈柴烟,甚至在如此高远的地方,也可以看到非洲儿童放牧着一群群筋肉隆起的肥牛,妇女弓着腰在田间劳动。
他想,这才是真正的非洲。道路高低回转地顺着悬崖爬向穆赛基谷底。在谷底又是一连串的山丘,中间有一条深深的狭缝,道路从中间通过。这就是杜威尔斯克鲁弗,意思是魔鬼沟。
10分钟后,他们进入沟中,慢慢地从新小学校前驶过,来到勃塔街,这是小镇的主要街道。
“你想到哪儿去?”维尔扬问。
“老农马雷死的时候,一定留有遗嘱,”普雷斯顿若有所思地说,“这就必然有遗嘱执行人,也就是说,要有个律师。咱们找一下,在杜威尔斯克鲁弗有没有律师?星期六上午上不上班?”
维尔扬把车开到克斯坦斯修配厂的前院,指着马路对面的因姆波旅馆说:“去喝杯咖啡,也给我要一杯。我加满油,再打听一下。”
5分钟后,他来到旅馆的前厅找到普雷斯顿。“有一位律师,”他一边呷着咖啡一边说,“是盎格鲁人,名字叫本森。就在马路对面,与修配厂隔两个门。今天上午他可能在。咱们去吧。”
本森先生在办公室。维尔扬将装在塑料夹中的卡片向律师的秘书晃了晃,这一招儿立刻见效。她用南非语对着内部对讲机说了些什么,他们便立刻被领进本森先生的办公宦里。本森很和气,满面红光,穿着浅驼色西装。他用南非话向他俩问候。维尔扬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这位是普雷斯顿先生,从英国伦敦来。他想向你问个问题。”
本森先生叫他们坐下,又回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请吧,”他打着手势说,“只要我知道的。”
“请问你多大岁数了?”普雷斯顿问。
本森诧异地看着他。“大老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