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非旅程
从伦敦来问我多大岁数?说实在的,我53岁。”
“这么说来,1946年你大概是12岁?”
“对。”
“你能告诉我在那年谁是杜威尔斯克鲁弗这儿的律师吗?”
“当然,是我父亲。塞德里克·本森。”
“他还在吗?”
“在。80多岁了。15年前移交给我的。但他手脚还很灵活。”
“跟他聊聊行吗?”
本森先生没有回答,却伸手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大概是他父亲接的电话,因为儿子说来了客人,有一个伦敦的,想跟他聊聊。他放下电话。
“他住的地方离这儿6英里,但他还能开车。路上的人都很吃惊。他说马上就来。”
“趁等着的时候,”普雷斯顿问道,“你能不能查一下1946年的卷宗?看看你,噢,你父亲,是否为一个叫劳伦斯·马雷的当地农民主持过遗嘱,这个人那年1月份死的。”
“试试看,”小本森说,“当然了,这位马雷先生也可能找彼得斯堡的律师。但那些年,当地人通常都是待在当地。1946年的盒子可能在别的什么地方。请稍等一下。”
他离开办公室。秘书送上来咖啡。10分钟后,外屋传来说话声。本森父子一起进来了。儿子手中拿着一个满是灰尘的纸盒子。老人满头白发,但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互相介绍之后,普雷斯顿解释了他的来意。
老本森一句话没说,坐到桌后的椅子上,让他儿子拉过另一个椅子坐下。老本森把眼镜卡到鼻子上,从眼镜上面看着客人。“我记得劳伦斯·马雷,”他说,“嗯……对,是我们在他去世后主持的遗嘱。我亲自处理的。”
儿子递给他一份用粉丝带扎着的又脏又黄的文件。老人掸掉灰尘,解开带子,把文件展开。他不出声地看起来。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个鳏夫,一个人生活。有一个儿子叫简。这家人家真惨啊,他儿子刚刚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回来,劳伦斯·马雷在去开普敦看儿子的路上,突然死了。惨啊!”
“说说遗产好吗?”普雷斯顿要求说。
“全都归儿子,”本森简单地说,“农场、房子、设备、屋内财产。哦,还有一个异乎寻常的关于钱的遗嘱,把钱分给当地的农场工人、工头等等。”
“在私人关系上有什么遗嘱吗?任何涉及个人往来的?”普雷斯顿追问道。
“嗯……这儿有:‘将我的象牙象棋送给我的老朋友朱普·范·兰斯伯格,以纪念我们在农场里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的夜晚。’就这些。”
“老人死后,他儿子回家来过吗?”普雷斯顿问。
“应该回来过。老马雷是死在去看儿子的路上。那时是很远的路程,还没有航班,必须坐火车去。”
“农场和其他财产的拍卖,你经手没有,本森先生?”
“拍卖商经手的,就在农场外面,卖给了范·吉尔。他全买去了。现在所有的土地都归伯蒂·范·吉尔所有。但我在场,担任遗嘱主持人。”
“还有没卖掉的私人纪念品吗?”普雷斯顿问。
老人皱起了眉头。“没有什么,都没了。啊,我记得有一个相簿,没有什么商业价值,我想我是把它给了范·兰斯伯格先生。”
“他是干什么的?”
“小学校长,”小本森插嘴说,“他教过我,一直到我上中学。在新小学校建立之前,他一直管农场小学。后来,他退休了,就住在杜威尔斯克鲁弗这儿。”
“他还活着吗?”
“没了,10年前就死了,”老本森说,“我参加了他的葬礼。”
“但他有个女儿,”小本森提醒说,“叫西丝。中学时她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