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使与集中营
。”
中央委员会来的两人中的一个拿出一张小卡片。“好,少将,请您从现在开始让他离职,叫他到这个地址报到。”
局长不高兴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地址。这两个人走后,他再次回想起他们的权威性。是的,是来自中央委员会。虽然他们没这么说,但是他知道,这个命令是从哪层人物来的。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非同一般的特务,是他所训练的最好的特务。失去这样一位杰出的、训练有素的特务,心里真不是滋味。但在这样的命令面前,没有二话可说。他是一个职业军人,对命令是不能打问号的。他按了一下内部联络器。
“告诉瓦列里·彼得罗夫斯基到我这儿来报到。”他说。
从约翰内斯堡到东伦敦的第一次飞机准时到达了本舒曼机场。机场很小,但很整洁,漆成蓝色和白色。这是南非第四大贸易城市和港口的机场。警察局的司机正在停机坪上等他们,把他们领到停车场,坐进一辆没有标记的福特牌轿车。
“上尉,到哪儿?”他问。维尔扬用眼睛问普雷斯顿。
“铁路局,”普雷斯顿说,“具体说就是管理处。”
司机点点头,车开了。东伦敦的现代化车站位于舰队街。在车站的正对面是一排破旧的二层楼,刷成绿色和乳白色。这就是管理处。
在里面,维尔扬亮了一下非常管用的证件,马上被领进财务处长的办公室。处长听着普雷斯顿的问题。
“对,我们向本局所有活着的退休铁路员工开支,”他说,“叫什么名字?”
“姓布兰特,”普雷斯顿说,“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许多年以前,他是一个扳道工。”
处长找来一个助手。他们穿过几条黑暗的走廊来到卡片室。那个助手查了一会儿,抽出一张退休卡片。
“就是他,”他说,“我们就这么一个人,三年前退休的。库斯·布兰特。”
“他多大岁数?”普雷斯顿问。
“63岁。”助手朝卡片扫了一眼说。普雷斯顿摇了摇头。如果弗利基·布兰特跟简·马雷的岁数差不多的话,他父亲要大约老30岁,可能90多岁了。
“我们找的人现在大约90岁了。”普雷斯顿说。
处长和助手都肯定地说,再没有别的退休的布兰特了。
“那么,你们能不能给我找三个活着的、岁数最大的领退休金的人?”
“卡片不是按岁数排的,”助手反驳说,“是按字母顺序排的。”
维尔扬把处长拉到一边,咬着耳朵用南非语说了些什么。他的话立即生效,处长显出受震动的样子。
“找,”他说,“一张一张地查。1910年以前生的。我们在办公室等着。”
花了一个钟头。助手拿来了三张退休卡片。
“一个78岁,”他说,“但他是行李员。一个80岁,过去是清洁工。这个77岁,过去是编组车场扳道工。”
这个人叫弗利,住在奎格奈。
10分钟后,他们驾车来到奎格奈。这是东伦敦的一个老区,有50多年了。一些破旧的平房已被修修补补过,其他的东倒西歪、破烂不堪。这里是白人工人贫民窟。从这里可以听到穆尔大街那边的铁路车间以及扳道场的叮叮当当声;在那里,一辆辆巨大的货车被编成组,将东伦敦码头上的货物,经过彼得茨堡,运到内陆的德兰士瓦省。他们在穆尔大街上找到了那所房子。
一位黑人老太婆开了门,布满皱纹的脸像个胡桃核,白发在脑后扎成一团。维尔扬用南非语跟她讲话。老太婆指着远处,说了几句什么,便咣的一声关上了门。维尔扬陪着普雷斯顿回到车中。
“她说他到机关去了。”维尔扬对司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