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使与集中营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旧的铁路机关,现在叫特恩布里停车场,在帕特森大街。是铁路工人的娱乐场。”
那里是一个大停车场,有一大片二层楼房,旁边毗连着三个保龄球草坪。他们穿过一道道门,从一排司努克球台和电视之间经过,最后来到一个闹哄哄的酒吧。
“弗利老爹在吗?”
侍者说:“在,他在那边看保龄球呢。”
他们在一个草坪上找到了老人,他正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啤酒,晒着秋天的太阳。普雷斯顿提出了问题。
老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啊,我记得乔·布兰特。他死了好多年了。”
“他有个儿子,叫弗利基。”
“一点不错。天啊,小伙子,你们又使我回到了许久以前的年代。他真是个好孩子。放学后,有时到车场来,乔总是让他坐到编组机车里。在那时候,对孩子来说,这是多么难得的优待啊!”
“那是30年代中期吧?”普雷斯顿问。
老人点头。“大约是那时。是在乔和他搬家来后不久。”
“在1943年前后,弗利基去打仗了。”普雷斯顿说。
弗利老爹用带眼屎的眼睛瞧了他一会儿,竭力回想50年以前那平平淡淡的生活情景。“对,”他说,“那孩子再也没回来。有人告诉乔说,他死在德国什么地方了。这消息使乔痛不欲生。他指望着那孩子,替孩子安排了远大前程。他精神失常了,战后那个电报来了后就失常了。他在1950年死了。我一直认为是心瘁而死。过不久,两年左右吧,他老婆也没了。”
“你刚才说‘乔和他家搬来后不久’,”维尔扬提醒说,“他们是从南非哪个地方搬来的?”
弗利老爹显得不解的样子。“他们不是从南非什么地方搬来的。”他说。
“他们一家人都是南非人啊!”维尔扬重复说。
“谁告诉你的?”
“部队说的。”维尔扬说。
老人笑了。“我想小弗利基在部队报名时一定是说他是南非人才被通过的,”他说,“其实不是那样,他们是从德国搬来的。是移民,大约在30年代中期。乔一直到死也总说不好南非语。当然孩子说得好,在学校学的。”
他们回到停车的地方时,维尔扬问普雷斯顿:“还去哪儿?”
“在南非,移民档案存在哪儿?”
“在联合大厦地下室,跟国家档案室挨着。”维尔扬说。
“咱们在这儿等着,档案室的人能给咱们查一下吗?”普雷斯顿问。
“可以。咱们到警察局去,那儿电话好打。”
警察局也在舰队街,是一座黄砖砌成的堡垒,四层,窗户都是不透光的。右边是卡夫拉利安步兵操练厅。
他们打了电话并在那儿的食堂吃了饭。
同一时间,比勒陀利亚的一位档案馆工作人员牺牲了自己的午休时间,查阅着档案。值得庆幸是,所有的档案都存在电脑中,档案号很快就出来了。工作人员抽出档案,打了一份简历,附到电传中。
在东伦敦,普雷斯顿和维尔扬正喝咖啡时,电传送来了。维尔扬逐字逐句地译过来。
“天啊,”他译完后,说,“谁能想得到呢?”
普雷斯顿似乎在沉思。他站起来走到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司机旁。“在东伦敦有犹太教堂吗?”
“有。在花园巷,离这儿20分钟路。”
这所犹太教堂漆成白色,黑圆顶,上面装着大卫之星。在这星期四的下午,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黑人守门人。他穿着一身旧军大衣,戴着绒线帽。他告诉了他们布鲁姆教士在郊区的地址。刚过3点,他们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