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手间谍
伸过来,抓起烟丝筒。他反应很快,扔下电话,一把抓住了伸过来的胳膊。
“你怎么了,伙计……”他喊道,然后,以为这人一定是犯了幻觉病,牢牢地抓住他不放,想让他安定下来。烟丝筒从俄国人的手里晃掉了,摔到地上。谢苗诺夫盯了一下这位苏格兰警察,怕得要命,撒腿就跑。克莱格一边顺着走廊追过去一边喊道:“喂,伙计,回来……”
小个子帕特森是个酒鬼。他的一生都献身于品尝酒厂产品的事业中了,从而失了业,并且再也找不到工作了。他不是一般的酒鬼,他的醉酒是相当有水平的。昨天,他从银行中取出利息,就朝最近的一个酒馆奔去,到半夜时,便不省人事了。到后半夜,他走路撞到电线杆上,掏出钱还要一大杯酒,但对方并不理他,他勃然大怒,挥起拳头狠狠地给了对方一下子。
他刚做完X光透视,抱着骨折的手顺着走廊向他的病床走来,突然看到一个人光着脊梁、满脸伤血、从一个房间跑来,后面追着警察。小个子知道怎样对待与自己处境相同的人。他不喜欢警察,他们总是把他从舒服的路边阴沟里拖出来,送到什么地方又冲又洗。他让前边的人跑了过去,然后疾速地伸出一只脚。
“你这个蠢驴!”克莱格咚地一声摔了下去,嘴里骂着。当他又站起来时,俄国人已经把他甩下十多码了。
谢苗诺夫穿过带镜子的门,进入了候诊室,没有看到左边通向外面的门,却冲向了右边较宽的门。这个门通向过道。他向右拐去,发现一辆车子向他推来,车子旁是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带着吊瓶——买哈达医生刚处理完的车祸伤员。车子堵住了过道,而后面又传来了靴子跑动的声音。
在他的左边是一块方廓,有两个电梯门,一个门正要关,里面空空的。他闪身钻了进去,一进门就关上了。当电梯上升时,他听到警察愤怒地砸着电梯门。他靠在壁上,悲伤地闭上双眼。
警察克莱格急忙跑向楼梯向上跑,在每一层都检查一下电梯门上的灯,电梯仍在上升。到最顶层——第十一层时,他汗流泱背、气势汹汹地喘着。
谢苗诺夫在十一楼出了电梯,朝跟前的一个门看了看,里面睡着病人。旁边还有一个门,开着并且通向一个楼梯。他跑过去,发现又有一条走廊,里面只是洗澡间、炊具和储藏室。走廊那一头还有一个门,在这温暖的夜晚,门开着。这个门通向屋顶平台。
警察克莱格丢失了目标,但他终于找到了最后一道门,来到夜晚的平台上。他闭了一会眼睛,使自己适应外面的黑暗。他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在北边护墙那儿晃动。他此时已不再生气了。他想,如果我在莫斯科的医院里醒过来,也一定会惊慌失措的。他向那个黑影走去,伸出双手表明手中什么也没有。
“过来,伙计,哦,伊万,或者你叫什么。你没事儿,你头上被人打了,没事儿,跟我下去吧!”
现在,他的眼睛已完全习惯了。在下面路灯射来的微光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俄国人的脸。那人看着他走过来,在离他有20英尺时,那人向下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克莱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当他听到那人砰的一声摔到100码以下的停车场上的声音时,仍然不敢相信。
“哦,老天爷,”他说,“这下我可麻烦了。”
他用哆哆嗦嗦的手拿起步话机向局里呼叫。
距离英国石油公司服务站100码、距汽车站半英里的地方是划船湖,湖中央映着庞德旅馆的倒影。在马路便道边上,有一溜台阶通到下面的湖边小路,在台阶的下边有两条长木椅。
在那里,一个穿着黑色摩托服皮夹克的人看了一下表。3点了。约会时间是2点。迟到的宽限是一个小时。还有第二个预备碰头地点——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