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及取暖设备。他们对他很友好,这些人看起来很像达维多娃先生,他们的卷发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都戴着宽边的帽子。虽然他不是那种人,但是达维多娃太太还是坚持要收养他。后来有好几年的时间,她一直精心照看了他。
战后,当局发现他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从此便强行将他们分离了,把他送进了孤儿院。分手时里昂纳德哭得很伤心,达维多娃太太也是痛哭流涕。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她。在孤儿院他得知那种人就是“犹太人”的意思。
“兔子”坐在板凳上,思考着他衬衫下面的文件。有些词的意思他仍然搞不懂,例如“彻底消灭”或“全然灭绝”,这些词太长了。但是,他知道它们不是什么好的意思。他不明白为什么科马罗夫要对像达维多娃太太那样的人采取这样的行动。
东方开始发亮了,大地笼罩在一片晨曦之中。在河对面索菲斯卡亚码头的一幢大厦里,一名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拿出一面旗帜,踏上层层楼梯,匆匆忙忙地向楼顶爬去。
船长端起他的那瓶台克利鸡尾酒,悠闲地站了起来,离开他的餐桌走到木栅栏处,扶栏瞭望远方。他低头看看下面深蓝色的海水,然后再抬头观望着夜幕下的港口。
他自言自语地说:“已经49岁的人了!贾森·蒙克,你已经49岁了,却依然欠着公司的债务,你已不是个年轻人了,还有能力还债吗?”
他猛地喝了一大口酒,费力地咽了下去。
“他妈的!我的一生一直过得不算太差,无论如何,还算是体验过丰富的经历。”
他的人生开始时并不太如意。他的家乡在维吉尼亚中南部的一个叫克罗泽的小镇里,就在谢南多厄的东面,离韦恩斯伯勒至夏洛茨维尔的公路有5英里远,他家住在一个简陋的木架结构的房子里。
阿尔伯马尔是一个农业县,那里到处可以看见南北战争的缩影,因为那场战争的80%是在维吉尼亚进行的,维吉尼亚人永远不会忘记它。他曾在该县小学读书,他同学的家长们大部分都种植烟叶、大豆或养猪,或者三者都干。
贾森·蒙克的父亲是在谢南多厄国家公园工作的护林工人。一名看护树林的工人要想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是,清贫的家庭对于孩子来说也可能是件好事。从小时候起,他的弟兄们就尽可能抓住一切机会,做一些额外的工作,挣一些钱贴补家用。虽然他们挣钱不多,但是学校的假期从来不会虚度。他回忆起他的童年时代,父亲经常带他到覆盖着整个蓝岭山的国家森林公园里,实地讲述各类树木的区别,例如云杉、白桦、橡树和火炬松。有时,他们也会在森林里遇见狩猎者,他就睁大眼睛聆听着他们讲述关于黑熊和野鹿的故事,他们向他传授如何猎取火鸡、松鸡、野鸡和虎狼等山禽野兽的经验。
后来,他学会了精确地用猎枪射击,他曾经单独在森林里露营扎寨,整夜守候、跟踪猎物;当他长得稍大一些,有了足够的体力时,他便在伐木场露营,果断地做起了假期木材搬运工的工作。
他从5岁到12岁一直在附近的县立小学读书,过了13岁生日后,接着又到夏洛茨维尔县里的高中就读,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上学。在上高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情。
早在1944年,一名美国中士与他的部队里成千上万的美国兵一起,被德国军团击溃,迫使他们从奥马哈海滩逃到了诺曼底腹地。在那里,不幸的他受到了一群德国兵追捕,虽然没有被抓获,但他与团队失去了联系,而且子弹还打伤了他的上臂。很幸运的是未伤及他的生命要害,还能够勉强活动。这位23岁的美国兵艰难地爬到了附近一个农户的家中,那家人及时处理了他的伤口并收留了他。当时,这个家里有一个16岁的女儿,当她将冷敷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