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后积累的。
反对副局长观点的首要人物是肯·马格卢。他提醒人们注意:当初詹姆斯·安格尔顿是如何频繁地审查忠诚的军官,而给国家造成惊人的损失的。他指出,检查私人资金是一种破坏个人隐私的行为,是对人权的严重侵犯。
冈特坚持反驳肯·马格卢的观点,他认为,在安格尔顿时期,从未发生过半年内突然损失12名特工的情况。安格尔顿调查的基础是他自己的病态妄想。而1986年情报局面对的现实是,内部已经出了大的问题了。
主战派失败了,人权派胜利了。对41人的“严厉”检查方案被否决了。
帕维尔·沃尔斯基检察官刚刚签署完一份文件,而另一份文件又放在他的桌上。
一年前,他在反组织犯罪处担任陆军军士长的职务。当时,他很满意他的工作,至少他可以袭击黑社会的仓库,并没收他们非法所得的财物。一个聪明的军士可以生活得很好,他们可以在没收的奢侈品上缴国库之前,揩一点油水。
而他的太太却想当侦探检查员的夫人。因此。机会来临的时候,他瞄准了努力的方向。得到提升后,被调到谋杀案办公室工作。
他没有料到,他会遇到身份不明的案件。当看到眼前无数的案件资料时,他常常希望他能回到他过去工作的地方去。
大多数身份不明的被害人,至少有某种被伤害的原因。如果是抢劫,钱包被劫后,受害人损失的可能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例如钱。信用卡、家庭照片,以及所有者重要的护照和带照片的俄罗斯内部身份证,这些都记载了所有者必需的详细资料。唉,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否则他们也不会躺在太平间里。一旦死者是有钱有势的人,通常他的家人会找上门来。他们会到失踪人员办公室辨认照片。在那里,每周都要陈列一批受害人的照片。常有人从中找出死者的照片,从而明确了死者的身份。然后,死者家属哭泣着去辨认并领回他们所失去的家人的尸体。
对于那些不是以抢劫为目的的案件中,尸体身上某个兜里,通常装有死者身份等证明材料。于是,这类案件也就没有必要再转到沃尔斯基这里来了。那些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死亡者的资料,也不会到他这来。因为,这些人把身份证早就扔掉了,他们不想让民兵把他们遣返回去。他们多数仍然还在大街上,死于严寒或酒精。沃尔斯基只处理某些谋杀案件,指死亡者和杀人犯身份均不明确的人。他认为,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理由。然而,这个又是一个没有出息的职业。8月4日他面前的这份资料,确实不同寻常,抢劫几乎不可能是杀人的动机。他从西部分局的事故现场报告中得知,死者是在莫斯科境内明斯克公路旁边的树林里,被一个采蘑菇的人发现的。离公路一百米远,不太像撞死了人,不会是那种弃尸逃跑的肇事案件。
对于被害者个人特征的描述令人沮丧。死者的穿着(由下至上):鞋子,是塑料的、廉价的、露着脚跟的破鞋子;袜子,从商店里买的那种廉价的、粘满污垢的袜子,同样廉价;肮脏的短裤;黑色粘满油腻的薄裤子;老化的塑料皮带。就这么多。没有衬衫、领带或夹克衫。在附近只发现了一件外罩,像是以前的旧军服,50年代制造的,非常破旧。资料的末尾有一段简短的描述:死者的口袋里一无所有,无手表、耳环、或者其它任何个人财产。
沃尔斯基瞥了一眼在现场拍摄的照片。有人善意地合上了他的眼睛,一张细瘦的胡子拉碴的脸,也许有100岁,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十多岁。神态憔悴,资料上是这样写的。但那不是他死亡之前的模样。
沃尔斯基心想,可怜的干巴老头。我敢说,没有人会因为他在瑞士银行账户里的金钱而要他的命。他转向尸体检验报告。看过几页后,他踩熄了刚从手里丢下的香烟头,开始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