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主席担心,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里他的建议会被否决。那天他把那份判决书带给总统,按照惯例,第二天上午应该签字了。
时代确实在变化,正在以令人困惑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他所从事的工作遭到四面八方的谴责,受到了那个刚松绑的新闻媒体里的社会渣滓们的谴责,他知道该怎样对付那些社会渣滓当时他不知道的是,8月份他的主席将领导一次反对戈尔巴乔夫的政变,但是,结果失败了。戈尔巴乔夫开始了报复行动,他把克格勃解体成好几个部分;苏联国体本身也在12月份最终裂解了。
1月的那一天,格里申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沉思着,克留奇科夫将军把前克格勃上校图尔金的死刑令放到了总统的办公桌上。戈尔巴乔夫拿起笔,迟疑了一会儿,又放下了。
去年8月,萨达姆·侯赛因入侵了科威特。现在美国的飞机正在大量涌入伊拉克。地面入侵即将来临。许多国际政治家们正在试图调解,充当国际和平的掮客。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角色,国际说客的其中之一,就是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
“我同意这个人所犯的罪行应该判死刑。”总统说。
“这是法律的规定。”克留奇科夫说。
“是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我认为它不可取。”
总统拿定了主意,他把死刑报告递了回去,未签字。
“我有权实施仁慈,就这样决定了。劳改七年。”
克留奇科夫将军愤怒地离开了。他发誓说这种现象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他和他的同伙们迟早要罢工。
对于格里申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痛苦的一天里的最后一次打击。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一定要把图尔金送到一个无法活着出来的劳改集中营去。
80年代初期,政治犯集中营已经从太近的莫得维亚向北移至彼尔姆的附近,即格里申的家乡。许多人都分散到镇里面。知名度最高的非常令人不舒服的场所是彼尔姆-35,彼尔姆-36和彼尔姆-37。但是,还有一个专门用于关押苏联叛徒的非常特别的集中营。下伊尔加下塔吉尔是让每一个克格勃的人听到都会毛骨悚然的地方。
以前不管卫兵多么残忍,他们毕竟住在集中营的外面。他们的残忍还是零星的和惯例的:克扣伙食,增加劳动量。为了使劳改犯经常接触现实生活,他们与犯人在下伊尔加下塔吉尔里面混合住在一起了,他们经常将所有犯人中最反动的、最不听话的人挑出来杀死。
格里申要求务必将尼古拉·图尔金送进下伊尔加下塔吉尔,在判刑表格的“改造方式”的一栏里,他写道:特殊——非常严厉。
凯里·乔丹叹息地说:“不管怎样,我想你能猜出那个不可爱的传奇故事的结尾。”
“能猜出大部分,给我提个醒吧!”他举起了手,对正在来回走动的服务员说,“请来两杯浓咖啡。”
“1993年,联邦调查局最后接管了已经进行了八年的双料间谍搜捕工作。后来他们声称接管后用了18个月就找到了所有问题的突破口,清除叛徒的工作早已开始进行了,只是速度太慢了。
“为了获取证据,联邦调查局做了我们早就应该做的事。他们不顾人权的限制,对剩下几名可疑分子的银行存款秘密进行了检查。他们根据法院的密令,逼迫银行将存款情况全盘托出。这个方法生效了,他们发现埃姆斯是一个美国的百万富翁,这还不包括后来在瑞士的银行账户发现的存款。他的借口是他妻子是加州的一个富婆,事实证明他在撒谎,于是他们把他完全监视起来了。
“他们拿走了他的家庭垃圾,趁他不在家时进入了他的房间,袭击了他的计算机。他们发现了他收到的和寄给克格勃的信件、大笔付款的记录和对于华盛顿地区秘密信箱的描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