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白鹿原》
存在问题,写性也切合人物性格与命运发展的需要,也不存在什么问题。但因一些评委此前发表了比较强硬的批评意见,经过协商,评委会提出在两句话和两个细节上作以修订方可获奖的决定。于是,评委会把此意见告知陈忠实,陈忠实最终同意做适当调整与删改(约删改了两三千字)。作品最终以这样的修订本的方式,获得了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由此也创造了茅盾文学奖评奖历史上修订本作品获奖的先例。
在有关的评论中,评论界首先给了一个总体性的高度评价。冯牧在给北京讨论会的电话中说,对这部小说的“初步印象是一部具有史诗规模的作品”,又说“达到了一个时期以来出现的长篇小说所未达到的高度与深度,闯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子”。(《一部可以称之为史诗的大作品——北京〈白鹿原〉讨论会纪要》,《小说评论》1993年第5期)雷达说:“阅读中我的第一个感觉是中国文学领域出现了一部重量级的大作品”;“不仅是对民族历史的反思,也是对民族生存的文化反思”;它“吸收了当代中国和世界文学的许多新成果……是一部新时期最厚重、最值得研究的力作”。它的出现“绝非偶然”,“它是新时期文学发展到现阶段的一次飞跃”。(《废墟上的精魂——〈白鹿原〉论》,《文学评论》1993年第6期)蔡葵认为:“这是一部了不起的作品。从总体上它是气势恢宏的史诗,从局部、具体细节、语言看,又细针密线,经得起眉批,经得住多方面检查,可以像一样读。”(《一部可以称之为史诗的大作品——北京》)“是九十年代初在社会主义长篇创作领域所出现的难得的艺术精品,经得起反复阅读、反复咀嚼、深入批评。……陈忠实给自己,也给陕西文学立了一个纪程碑,也是中国当代的重要突破”,作品“可以用史诗二字来评价”。
邢小利在综述西安研讨会情况的文章中指出:“是一部很有艺术魅力的作品,是近年来罕见的一部大作品。……以其全景性的历史观照和宏阔的史诗规模开拓了现实主义小说的新层面,它既不同于那种写市民市井生活的新写实,也不是那种带有理想主义的现实主义,它为现实主义小说提供了有力的新例证。……标志着陈忠实的创作摆脱模式走向自由,走向成熟。”这是“作家创造的结果,也是时代造就的”。(《一部展示民族秘史的力作》,《陕西日报》1993年4月26日)
评论家们普遍认为,独具丰厚的史志意蕴和鲜明的史诗风格,它在一部作品中复式地寄寓了家庭和民族的诸多历史内蕴,颇具丰赡而厚重的史诗品位,在当代长篇小说创作中当属少有;而又如此好读和耐读,这在当代长篇小说中亦不多见。这些艺术上的多项突破,把当代长篇的现实主义创作推进了一个新的时代高度,从而具有了某种标志性的意义。有些人还认为,尽管目前尚难断言就已经进入了经典长篇小说的行列,但是就丰厚性和博大精深而言,显然在当代小说中是无与伦比的。一方面,是深厚的历史感和鲜明的当代性的和谐统一。另一方面,是哲理象征性和历史神秘性的和谐统一。再一方面,是情节结构曲折性和细节描写丰富性的和谐统一。这使以一部富于哲学意味的史诗,将镌在文学史中,永远地具有活的生命和灵魂。
但也有人持有与上述评价不尽相同的看法。如金惠敏认为,“较之于传统的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显得深刻、丰厚和超越功利一些。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进步”;“不过,……当我们把新时期而不是十七年作为的历史坐标,所取得的进展便不再具有多少新意了;它至多只是把已有的思想成果应用于开辟的那块陕中地域。这算不得创造”。他说:“我坚信,大作的出现,既不是某种政治观念、历史哲学(如阶段斗争论)的直接演义,也不是对既有思想成果或者说思想常识的借取和推广”,但“我们在中所看到的”是“对已有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