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 喷嚏小姐的故事
尽气力对彼此说着我们的故事:克拉克太太怎么把那还没生下来的胎儿从美国小姐身体里硬拉出来,在那个垂死的母亲面前烹煮。魏提尔先生怎么把媒人摔倒在地,剁掉了他的老二。然后魏提尔先生又怎么用刀刺死了克拉克太太,狼吞虎咽地吃了她大半条腿,把肚子胀裂了。我们呢,我们练习着说腹膜炎。我们屏气凝神,练习着鼠蹊部疝气。我们说切得细如发丝的洋芋丝。
两个坏人死了之后,留下我们挨饿。
圣无肠的铅笔在墙上画下了好多的记号。那些<kbd>http://ww</kbd>记号是他唯一的杰作。房东或是房屋中介或是什么人应该会来查看。也许会是电力公司的人会因为未付电费而来断电。
在寂静中,拨动开关的声音会响得如枪声一般。
一声轻响让我们都转过头去。金属和金属的碰击声使我们的头全都转动着朝同一个方向望去。朝向侧翼,朝向再过去的通往巷子的门。
一阵连响,然后黑暗爆裂开来。
在这样亮的光里,经过在黑暗中呆了那么长久的时间之后,我们眼前能看见的只有黑白两色,一些刺眼的轮廓让我们不住眨眼。
光线亮到刺眼,强过任何一种灯泡。
不是通往巷子里的那扇门。整个舞台笼罩在如阳光般明亮的光线里。一方结结实实的阳光由头上某个地方升起,光线强到我们得眯起眼睛来,将手掌曲起来加以遮挡。这新的一天阳光明亮得把我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到身后。我们的影子挤靠在我们身后电影银幕上棕色的水清印一起。
印在银幕上的,使我们歪斜的假发。我们的身子看来如蜘蛛脚般瘦削。凶悍同志大概会说我们什么都能穿。
那是没有影片的播放机的灯光,放映机的灯泡把强光投射在我们身上。一战巨大的聚光灯。亮得像一座灯塔。这道阳光由近乎午夜时分的剧院后墙射了过来。
我们之中还没有一个人能站得起来,我们只能把头闪避着望向别处。
放映机的光亮得让鬼火看起来有如熄灭了一般,暗得如同夏日的一支生日蜡烛。
“又是我们的鬼在作怪。”冻疮男爵夫人说。
圣无肠的双头连体婴。
灵视女伯爵的古董店店员。
八卦侦探的那个吸了毒气又遭捶击的私家侦探。
喷嚏小姐打了个呵欠,说道:“又是我们故事里的一场好戏。”
就像那包爆米花。还有修好的炉子。我们的衣服洗净摺好。所有超乎寻常的事,所有的奇迹都只是一些特效。
圣无肠转身对着大自然说:“既然我们是浪漫支线情节的主角……给我来个脚部按摩如何?”
八卦侦探说:“等我们到了外面之后,我要嗑药磕上整整一个月……”
无神教士说:“我要放火烧掉每一间我见到的教室……”
我们每一个人,只是一堆衣服、毛皮和头发。
否定督查说:“我要给柯拉·雷诺兹买一块墓碑……”
在那强光后面,亮得无法正视的远远墙上,有回声传来:“……墓碑……墓碑……”
我们所有的人,还在想记下最后的话语:诽谤伯爵把卡式录音机倒转,重放出那几个字“墓碑……墓碑……”,然后是录下的回声,又引发了回声,是回声的回声的回声。
不断传来的回声,最后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由太阳背后传来。说道:“你们是在一个空剧场里演出。”
这是由坟墓里传来的声音,和我们故事中凶悍同志死里复活,蹒跚地走下楼来,讨一口她自己的玫瑰纹身来吃的情节一样。在强光照射之下,没有人看到我们的鬼魂由演艺厅中央走道一路走向前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