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动物。”
“我也喜欢。”
我一口喝干杯里的啤酒,抓了几枚炸马铃薯片。
“跟你说……,印度帕戈尔布尔有名的豹子3年吃了350个印度人。”
“真的?”
“人称打豹手的英国人基姆.科尔贝特大校8年时间里杀死了包括豹子在内的125只老虎和豹子。还喜欢动物?”
她熄掉烟,喝了口葡萄酒,心悦诚服似地望着我的脸:
“你这人真有点与众不同哩!”
第三个女朋友死后半个月,我读了米什莱的。书写得不错,其中有这样一节:
“洛林地方法院的优秀法官莱米烧死了八百个魔女。而他对这种‘恐怖政治,仍引以为自豪。他说:‘由于我遍施正义,以致日前被捕的十人不待别人下手,便主动自缢身亡。’(筷田浩一郎译)”“由于我遍施正义”,这句话委实妙不可言。
电话铃响了。
我正用深红色化妆水敷脸——脸由于整天去游泳池晒得通红。铃声响过几遍,我只好作罢,将脸上整齐拼成方格图案的块块绵纱拨掉,从沙发上起身拿过听筒。
“你好,是我。”
“噢,”我说。
“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
我用脖子上缠的毛巾擦了把隐隐作痛的脸。
“昨天真够开心的,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那就好。”
“唔……可喜欢炖牛排?”
“啊。”
“做好了。我一个人要吃一个星期,不来?”
“不赖啊。”
“OK,一小时后来!要是晚了,我可就一古脑儿倒进垃圾箱。明白?”
“我说……”
“我不乐意等人,完了。”说到这里,没等我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我重新在沙发上歪倒,一边听收音机里的第一个40分钟节目,一边出神地望着天花板。10分钟后,我冲了热水淋浴,用心刮过胡子,穿上刚从洗衣店取回的衬衫和短裤。一个心旷神怡的傍晚。我沿着海滨大道,眼望夕阳驱车赶路。进入国道前,我买了两瓶葡萄酒和一条烟。
她收拾好餐桌,摆上雪白的碟碗,我用水果刀启开葡萄酒的软木塞,放在中间。炖牛排的腾腾热气使得房间异常闷热。
“没想到这么热,地狱一样。”
“地狱更热。”
“像你见过似的。”
“听人说的。由于太热了,等热得快要发狂时,便被送到稍微凉快点的地方,过一会儿又返回原处。”
“简直是桑拿浴。”
“差不多。里边也有的家伙发狂后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那怎么办?”
“被带到天国去,在那里往墙上刷漆。就是说,天国的墙壁必须时刻保持一色洁白,有一点点污痕都不行,因为影响外观。这样一来,那些从早到晚刷墙不止的家伙,几乎全都得气管炎。”
她再没询问什么。我把掉在瓶内的软木屑小心翼翼地取出,斟满两只杯子。
“冰凉的葡萄酒温暖的心。”干杯时她说道。
“什么啊,这是?”
“电视广告呀。冰凉的葡萄酒温暖的心。没看过?”
“没有。”
“不看电视?”
“偶尔。以前常看。最中意的是名犬拉希,当然是第一代的。”
“到底喜欢动物?”
“嗯。”
“我是有时间就看,一看就一天,什么都看。昨天看生物学家和化学家的讨论会来着。你也看了?”
“没有。”
她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