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还不如不跑呢!”
“你跑得多漂亮啊!……我再也不能没有你了!”
“什么样的情欲啊!”我胆怯地笑了笑。“一个坠入情网的幽灵!”
“伊罗奇卡……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我受不了了,我想要你!”
“瞧!”我抱怨道。“我们有了一场哲学谈话,谈到了形而上学,谈到了其他问题,还要谈什么?结果一切都是老生常谈。”
他咬了咬嘴唇。
“唉,如果这东西比我还要强大呢!”他喊了起来。“伊罗奇卡!我以我俩那场人间之爱的名义求求你:给我吧!……唉,哪怕就一次……”
我大惊失色。我说道:
“你疯了吗?要我给谁?要知道,凭良心说,你甚至是不存在的。瞧,只是一个假象……”
他颤抖着嗓音反驳说:
“我的愿望是严肃认真的。我打算结婚。你是我的!我从前不明白这一点,但是现在,这一点就像白昼一样清楚。我将始终忍受着痛苦,像一个孤零零的受难者那样终日徘徊,直到享受到你,直到我的欲望得到满足。哦,求求你……”
我说道:
“真是奇怪。你是怎么想的?对不起,我可干不了这样的事情。这叫什么?这好像就叫恋尸癖,是吧?我可不跟尸体睡觉!”
而他说道:
“我可不是尸体!”
“还不都是一回事!你不是活人,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可是,”他生气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一个比你还要真实的人!”
“喂,”我说道,“那你就回那里去吧,回到那些更真实的人那里去吧,和他们干你想干的事情吧,可别来碰我!”
“这是什么意思?在战场上你能把自己献出去,可是对我,你的男伴和牺牲品,你却要拒绝?”
“你听着!别缠着我!不,这太可笑了!你想让我也因为心脏破裂而死去吗?!”
“我会很温柔的……”莱昂纳狄克小声说道。
“让你的温柔见鬼去!”
我的心平气静全都烟消云散了。我非常激动。怎么办?大声喊叫?但是,我却在内心深处感觉到了一种背叛性的优柔寡断。我知道:最好不要抗拒。他会真的把我给吓死的。最好把事情引到一个自愿加强制的和睦范围中去?我凭经验知道这一点,但是,这里又哪能有什么经验呢?克休莎,亲爱的,你能想像出来吗?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而他,这个下流胚,在看着我,当然,他也在像看书那样翻阅着我的思想。你,他说道,反正是无处可逃的,你反正是我的。
然后,他激动地、颤抖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我说道:
“你想想上帝吧!”
他默不作声地向我走来。
“你别动……你想干吗……你停下来!站住!”
可他却在慢慢逼近。我从床头柜上抓起杯子,向他的脑袋砸了过去,——见鬼!——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却砸中了镜子。砰!镜子碎了。一个黑洞,一颗星体。我立即感到害怕了。
“瞧,”我说道,“我因为你把镜子给打碎了!”
而他却仍在继续他的话题:
“你在战场上准备把自己给什么人?你那时不害怕?现在倒害怕了?”
“在战场上,”我几乎哭了出来,“我是为神圣的事业而奔跑的,而在这里有什么?你这种死后的淫欲……”
“傻瓜!我要娶你啊!”
“然后呢?”
“我们就永远不再分开了!”
“别走近我!别过来!”
而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坐在我的脚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