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着的衣柜门背后试换。

    quot;那些杂种狗到处乱撒屎尿！甚至撤在玩具沙箱里面！你想想一个孩子在沙里玩耍，把饼干掉在这样的臭东西上！难怪这一带有这么多的病，过来！quot;茹泽娜的父亲指着窗外，quot;瞧瞧！我马上就能数出四条狗，在公园里乱跑。quot;

    茹泽娜穿好衣裙，走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前面，仔细审视自己。镜子很小，她只能看到自己的腰部。

    quot;我看你对我讲的不感兴趣。quot;她的父亲说。

    quot;不，我很感兴趣。quot;茹泽娜回答，踮着脚从镜子前慢慢后退，以便看到衣裙在她腿上产生的效果。quot;别生我的气，爸爸，一会儿我得去见一个人，我现在很忙。quot;

    quot;依我看，唯一合法的狗是警犬和猎狗，quot;她的父亲说，quot;但我不懂人们干吗总想在家里养一条狗，要不了多久，女人们就会停止养小孩，而是整天推着装满卷毛狗的婴儿车！quot;

    茹泽娜对镜子里反映出来的形象不满意，她转身回到衣柜前，开始另找一件衣裙。

    quot;我们决定，在公寓里可以养狗，但必须首先在房客会议上提出来，并且要没有一个房客反对才行。我们也建议要提高养狗执照的手续费。quot;

    quot;我但愿有你的烦恼。quot;茹泽娜说。她想到不必再住在家里真太好了，从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起，她的父亲就用喋喋不休的说教和训诫折磨她的神经。她渴望着一个世界，在那里人们都讲不同的语言。

    quot;用不着说讽刺话。狗的问题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不只是我的看法，也是我们国家一些最高领导人的看法，我想他们是忘了请教你的高见。自然罗，你会告诉他们，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是选择漂亮的衣裙。quot;他加了一句，注意到他的女儿又躲到衣柜背后去换另一件衣服了。

    quot;我的衣裙肯定要比你的狗重要得多。quot;她锐声说，再一次在镜子前舒展身躯。这一次她仍然不太满意，但是，对自己样子的不满意，渐渐变成一种挑衅的心情，想到小号手将看见她穿着一件廉价和不漂亮的衣裙，不管他喜欢与否，这都给了她一种恶意的满足。

    quot;这件事有关卫生，quot;她的父亲继续说，quot;只要人行道上尽是狗屎，我们的城市决不会清洁，这也是一个道德问题。人们对一群蠢狗牢骚满腹，正说明这现象是不对的。quot;

    某种茹泽娜未意识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挑衅心情正在微妙而神秘地与父亲的愤慨发生共鸣。她不再对他感到那样强烈的厌恶，恰恰相反，她下意识地用他的气话来加强自己的挑衅情绪。

    quot;我们家里从来不养狗，当然没有人想到它。quot;他说。

    她继续照镜子，因为怀孕而感到一种新的力量在她的内部生长。即使她不喜欢自己的外貌又有什么关系呢？事实是小号手仍然要开车来看她，低声下气地恳求她见面。事实上（她瞧了一下手表）他这会儿可能正等着她哩。

    quot;我们会把事情整顿好的，等着瞧吧！quot;她的父亲笑道。她温和地、差不多带着微笑地回答说：

    quot;但愿如此，爸爸。不过，我现在真的该走了。quot;他们一道下楼，在卡尔·马克思楼的大门口道了再见。茹泽娜慢慢朝饭馆走去。

    8

    克利马一直不能与一个著名的受人欢迎的艺术家的角色完全一致。在他目前的个人烦恼中，他的社会名声尤其显得麻烦。当他一走迸饭馆，看见他的画象正从上次音乐会留下的一张海报上朝下凝视，一种说不出的忧虑就攫住了他。他把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