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新城
?信呢?”他向近侍索要快马带来的仁科五郎信盛的手书。
源四郎回答道:“因为事出紧急、刻不容缓,仁科五郎大人的手书会让第二匹快马送来。刚刚到达的信使让我将口信带给老爷,他刚说完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已经让他服下汤药安心休息了。”
胜赖大步走过跪着的源四郎身边,对身后的逍遥轩大声说:“不需要看五郎的手书,木曾的叛逆之心恐怕是事实。无论是他还是梅雪入道,近年都有很多可疑的征兆。叔父大人,有劳您再次出征,我随后就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新府城门的箭楼上响起战鼓声,城下吹起了出征的号角。山城春天的黄昏静悄悄的,白梅点点绽放,鼓声与号角声显得格外威严。当天就出发了,在韭崎的夕阳之下,急急赶往木曾方向的兵马最初有五千,到了夜里聚集了接近一万人。
“很好!他公开了叛逆之心。不然我还不能讨伐这个忘恩负义的贼子。这一次不光是木曾,只要有二心的人全部肃清,一个不留,必须重整甲州军的军纪!”胜赖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在马上不停嘀咕。但是却很少有人和他共同愤怒、共同憎恨木曾不守信用。
胜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强硬。和北条断绝关系时,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这一强大的后盾,心想:“北条算什么东西!”在周围将士的建议下,他将多年作为人质的信长的儿子送回安土,心中还轻视地想:“信长算什么呀!”对浜松的德川家康的态度更是如此,特别是经过长筱之战以后,他经常想:“等着瞧吧。”显露他要反击的决心。
强硬并非坏事,这是一种积极的精神状态。应当具有强硬的精神,尤其是在战国时期,因为强者占据绝对优势。然而这种状态绝对不能走错轨道,它需要文化方面的内省以及看似懦弱的沉着耐力。胡乱逞强不但不能够威吓到对方,反而会产生相反的效果。这几年,信长和家康通过观察,有了一种轻视胜赖的刚毅勇猛的倾向。不仅仅是敌对国,就连甲州内部,动不动就有人感叹:“要是信玄公在世的话……”一族之人、侍奉左右的人一遇事就思慕故主,这也证明他们如今非常空虚。
信玄坚持强大的军国政治,一族之人包括领下居民都拥有绝对的安全感,他们相信只要有这位主公在,就可以完全依靠他。到了胜赖这一代,兵役、征税和其他政事都是按照信玄的做法进行,但是缺少了某种东西。胜赖不明白到底缺少了什么。不,很遗憾的是,他根本没意识到缺少了什么东西。
和的精神与对中心力量的信任,缺少了这两样东西,强有力的信玄政治反倒破坏了一族之间的和气。不仅如此,信玄时代上下一心,人们可以自豪地声称:甲州之四境从未让敌人践踏一步。如今人们开始担心:这样下去的话……这种倾向在经历了长筱惨败之后越发显著起来。那次大败仗不仅是甲州军装备与战略上的失败,也让把胜赖当作靠山的士兵和一般民众对他性格上的缺点以及平日的强硬深感失望。他们突然意识到:胜赖终究不是信玄公。这也是以后的重大颓势的原因。
镇守木曾福岛的木曾义昌是信玄的女婿,却计划倒戈相向,也是因为他预计将来胜赖守不住甲州。他早在两年前就通过美浓苗木城的远山久兵卫与安土的信长私通。
甲州军的部队分为几组从诹访高原开往木曾福岛。去的时候都曾豪言壮语:“一仗就能踏平木曾的敌营!”然而,过了一段时日,传到诹访大本营的战况,没有一个能让武田四郎胜赖父子露出会心的笑容,全都是不顺利的战报:“木曾也挺顽强的。”
“他拥有福岛的天险,利用险关巧设妙计,看来我们的先锋想要靠近他们也需要时日。”
胜赖每每听到这些汇报,都会咬着嘴唇想:“我得亲自到现场看看。”他心中那团怒火越烧越旺,焦急地看着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