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在所有可能找见的场所
早上总做薄饼。不去打高尔夫的星期日总是吃满满一肚子薄饼。丈夫喜欢薄饼,还要加上烤得‘咔嚓咔嚓’硬的火腿肉。”
我心想难怪体重增加了十公斤,当然没说出口。
“二十五分钟后丈夫打来电话,说母亲状态已大体稳定,这就上楼梯回去,赶快准备早餐,马上吃,肚子饿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当即给平底锅加温,开始烙薄饼。火腿也炒了,枫树密也热了。薄饼这东西绝对不是做工复杂的品种,关键取决于顺序和火候。可是左等右等丈夫硬是不回来。眼看着薄饼在盘子里变凉变硬,于是我往婆婆那里打电话,问丈夫是不是还在那里,婆婆说就早走了。”
她看我的脸,我默默等待下文。女子用手把裙子膝部呈现而上形状的虚构性垃圾拍掉。
“丈夫就此消失了,像烟一样。自那以来杳无音信。在连接24楼和26楼的楼梯中间,从我们面前消失了,无影无踪。”
“当然向警察报警了?”
“当然。”说着,女子略微放松了嘴唇,“因为下午一点都没返回,所以给警察打了电话。不过说实话,警察也没怎么认真搜查。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倒是来了,得知没有暴力犯罪迹象,顿时没了兴致,说如果两三天丈夫还没回来,就去署里申请找人。看样子警察认为丈夫大概心血来潮一晃儿去了哪里,比如活得不耐烦啦,想躲到另一个地方去啦,等等。可您想想看,那根本讲不通的。丈夫没带钱夹没带驾驶证没带信用卡没带手表,完全空着两只手去母亲那里的,连胡子都没刮。何况打电话说这就回去,让我赶快烙饼来着。就要离家出走的人不可能打那样的电话,不是么?”
“完全正确。”我表示同意,“不过去24楼时,您丈夫总是利用楼梯吗?”
“丈夫概不使用电梯,讨厌电梯那东西,说关在那么狭小的地方受不了。”
“那么住所何苦选在26层之高的高楼层呢?”
“啊,26楼丈夫也常爬楼梯,好像上下楼梯不怎么费劲。腿脚因此变得结实,对肥胖也有好处。不用说,往返相应花费时间。”
薄饼,十公斤,楼梯,电梯——我在便笺上写道。我在脑海中推出刚刚烙好的薄饼和爬楼梯男子的形象。
女子说:“我们的情况大致就是那样。您能接受吗?”
无需一一考虑,此案正合我意。我装出大致确认行程表并调整什么的样子。倘若求之不得似的一口答应下来,对方难免心中生疑,一位里面有什么名堂。
“今天傍晚之前正好有空闲时间,”说着,我看了一眼手表:11时35分。“如果方便的话,把我领去府上可以么?我想亲眼看看您丈夫最后置身的现场。”
“当然可以。”女子说。随后轻轻皱起眉头:“那么说您是接受了?”
“准备接受。”
“只是,我想我们还没谈费用……”
“无需费用。”
“您说什么?”女子盯住我的脸。
“就是说免费。”我淡淡一笑。
“可这是您的职业对吧?”
“不,不然。这不是我的职业,仅仅是我的志愿服务,所以用不着费用。”
“志愿服务?”
“正是。”
“可不管怎样,必要的经费之类……”
“必要的经费概不领取。既然纯属志愿服务,那么就不会发生金钱授权关系,无论以怎样的形式。”
女子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解释说:“幸运的是,我在另一方面的收入足以维持生活。获取金钱不是我的目的。我从个人角度对寻找失踪之人怀有兴趣。”准确说来 ,是指以某种方式失踪的人。但这个说起来将使事情变得麻烦。“而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