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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里,开始了一个公子哥儿那种寻欢作乐的经历。
埃戛不愿听这位年迈母亲的抱怨。这种丑事究竟与他何干?但是,那厨娘的情人来干涉了,带着威胁的架势。他是个警察,是法律的支柱。他威胁说,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证明在巴尔扎克别墅发生过的那些“邪恶勾当”,而且那个小厮不仅仅是在餐桌上侍候..埃戛心烦意乱,就对这一敲诈屈服了,给了警察五英镑。就在那天,一个风雨晦暗的黑夜,卡洛斯和克拉夫特陪伴着埃戛前往圣阿波罗尼亚车站。在马车上,埃戛悲伤地概括着这次浪漫的爱情:“我感到,好象我的灵魂掉进了一个粪坑!我需要从里面清洗一下!”
阿丰苏?达?马亚听说了埃戛的灾难之后,曾经忧伤地对卡洛斯说:“一个糟糕的开端,孩子,一个非常坏的开端!”
那天晚上,在从圣阿波罗尼亚车站返回家的路上,卡洛斯反复地揣摩着这话,自己默默地重复着它。
“一个非常坏的开端!”因为不仅仅是埃戛的开端糟糕得很——他的也一样。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这点,爷爷的话才会这么悲哀。非常坏的开端!埃戛从塞洛利库到这儿才过了六个月。那时,他裹着一件皮大衣,准备以他那本《原子的回忆》震惊里斯本,靠着一个杂志的影响来控制这座城市。他准备成为一盏明灯,一种动力,以及其他千奇百怪的东西..可现在,他满身负债,被人嘲笑,被赶得又返回到塞洛利库。一个非常坏的开端!而卡洛斯呢,他是带着宏伟的工作计划,武装得象个斗牛士一般来到里斯本的:有诊所、实验室、一部启蒙书,许多其他伟大的想法..可是他做出了什么呢?
在杂志上发表了两篇文章,开了十几次药方,和写了那一章索然无味的《希腊人的药学》。一个非常坏的开端!
是的,此刻生活对于他,似乎前景并不美妙。他手放在衣袋里,在弹子房里踱着步,与此同时,他的朋友们在他身旁交谈着,西南风在屋外呼啸。
可怜的埃戛缩在四轮马车车厢的一角,他是多么痛苦啊!不过,他的同伴们在这里也并不愉快。克拉夫特和侯爵开始了那场关于忧郁而充满了磨难的人生的讨论。克拉夫特说,一个人如果自己当不成利文斯顿①或是俾斯麦那样的人,活着还有何用?然而侯爵带着哲学家的派头宣称,当今的世界越来越愚蠢了。后来,塔维拉来了,讲述了他一位同事的可怕的故事。那位同事的儿子从楼上摔了下来,跌成了肉泥,可就在这同时,他的妻子患胸膜炎快死了。格鲁热斯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两件自杀的事,那些话说出来很使人伤感。卡洛斯本能地不时走过去把灯捻亮。
几分钟后,达马祖出现了。他告诉卡洛斯说,卡斯特罗?戈麦十病倒在床了。这时一切又变得光明起来。
“自然啦,”达马祖补充说。“他会来请你的,因为你已经看过那孩子的病了..”第二天,卡洛斯没离开过家,等着传信来叫他,而且显得不耐烦。没人捎信儿来。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卡洛斯正往阿泰罗区走时,在詹?维德斯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卡斯特罗?戈麦士。他乘坐一辆敞篷马车,身边是他的妻子,那只小狗趴在她的腿上。
她从他身边过去,但没有见他。就在这时,卡洛斯决定要结束这种痛苦的折磨,非常坦率地请求达马祖在卡斯特罗?戈麦士去巴西之前把自己介绍①戴维?利文斯顿(1813— 1873),苏格兰传教士,曾到南非探险。
给他..他已经无法忍受了,他需要听到她的声音,需要从近处看看她那双眼睛在回答他的问话时是什么表情。
可是他发现,这整整一个星期,不知怎地,他总是和勾瓦林纽夫妇在一起。起初,遇见了这位伯爵,伯爵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圣马尔萨路他的办公室,让他坐到一张扶手椅里,给他读了一篇准备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