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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弄炉火的埃戛,说:“我,当然,不敢要 求你一定也去,埃戛..我希望如此,但不敢强求!”
埃戛慢慢放下火钳,站起身来抱住卡洛斯,激动地说:“你就说嘛。见鬼了.. 为什么不敢?”
“那你就来吧!”
卡洛斯的心被这话深深地感动了。他抱住埃戛,脸上滚下两颗大大的泪珠。
于是埃戛想了片刻。在去圣奥拉维亚之前,要回塞洛利库老家一趟去“朝圣” 。到东方去开销会很大,所以,要赶紧从母亲手里挤点儿钱..由于卡洛斯声称带的 钱会“足够让两个人舒舒服服过活”,埃戛非常认真地说:“不,不!我母亲也很 富有。到美洲、日本旅行是受教育。妈妈有义务完成对我的教育。我可以接受的是 你的一只皮箱。”
这天晚上,卡洛斯和埃戛在威拉萨陪同下来到圣亚波罗尼亚车站时,火车正要 开出。卡洛斯差点儿来不及跳上他预定的包厢。围着旅行披风的巴蒂士塔,被路警 推着才拼命爬上了另一节车厢,挤在这节车厢里的人发出一片抗议声。火车立刻就 开了。卡洛斯倚在车门旁,对埃戛嚷着:“明天发个电报来说说情况!”
埃戛由威拉萨陪伴着回到葵花大院,威拉萨是去那儿收拾和封存阿丰苏?达?马 亚的信件的;这时,埃戛对他说起了次日清晨要交给玛丽娅?爱杜亚达五百英镑的 事。威拉萨确实得到了卡洛斯这样的指示。不过,朋友之间坦率地说吧,这么短的 旅程,这笔钱数目不是太大了吗?不仅如此,卡洛斯还说过,每月要给这位女士四 千法郎,也就是一百六十英镑!你不觉得过分了吗?给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 ..埃戛提醒说,这位普通的女人有合法权利得到更多的钱..“是的,是的,”总管 支支吾吾地说。“但是这个合法性还得研究研究。咱们不谈这件事了。我不喜欢谈 这事!..”接着,由于埃戛提到了阿丰苏?达?马亚留下的财产,威拉萨就一五一十 地说了。的确,这是葡萄牙最富有的家族之一。仅塞巴斯蒂恩?达?马亚遗产一项的 进款就多达十五康托。在阿连特茹的地产,由于他父亲老威拉萨的经管,价值增加 了两倍,然而圣奥拉维亚是个花钱的地方。但是,拉麦古附近的庄园就更是笔财富 了。
“钱是不会缺的!”他得意地大声说,一面拍着埃戛的膝盖。“朋友,不管怎 么说,这总是一切的支柱。”
走进葵花大院时,想到这个曾经幸福、可亲的家庭从此消失了,埃戛感到无限 的怀念。
在前厅,他的脚步声听上去很是凄凉,就象是走在一栋废弃了的房子里。室内 还飘荡着淡淡的香料和酚的气味。走廊的吊灯里只有一根灯芯亮着,令人昏昏欲睡 。
“这里已经有一种衰败的气氛,威拉萨。”
“不过是看着还顺眼的小小的衰败!”总管轻声他说,一边用眼睛扫了一下挂 毯和无靠背的长沙发,一边搓着双手,浑身因为夜寒而哆嗦。
他们走进阿丰苏的书房,在炉火边呆了会儿暖暖身子。路易十五时代的大钟敲 了九点——接着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小步舞曲的音乐,随后又消失了。
威拉萨准备要开始自己的工作。埃戛说,他也要去自己房内清理一下没用的文 件、书信,对他这两年青年时代生活作一次彻底的清理..埃戛上了楼,他刚把蜡烛 放在梳妆台上,就听到寂静的走廊尽头传来了一声充满无限悲哀、拖着长声的凄凉 呻吟。一阵恐惧使他毛骨悚然。从黑暗中发出的呻吟是来自阿丰苏?马亚住房的方 向。后来,他想起,整幢房子里的人都还没睡,到处都有用人和灯光。于是他壮起 胆子,手里哆哆嗦嗦地举着烛台,在走廊上迈了几步。
原来是那只猫!是尊敬的波尼法希奥。它在阿丰苏的房前,抓着紧闭的房门, 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