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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低声叫着。埃戛生气了,把它撵开。身肥体胖的可怜的波尼法希奥拖着蓬松 的尾巴,慢悠悠地离去了。但是,它很快又转了回来。用爪子扒着门,在埃戛的腿 上蹭着,又开始瞄瞄地尖叫起来,就象一个人在痛苦地哀号,怀念着那失去的主人 ,他曾经把它抱在怀里爱抚它,而如今他已再也不会出现了。
埃戛跑到书房,请求威拉萨这天晚上在葵花大院安歇。总管同意了,他也被那 只猫的悲切的哭声所深深感动。他把一大叠纸放在桌上,又到即将熄灭的炉子前暖 了暖双脚。埃戛这时在堂迪奥古以往坐的那张色调柔和的沙发上坐下,面色依然苍 白。威拉萨转向他,认真而缓慢地说:“三年前,当阿丰苏让我在这儿负责进行最 初的修缮工程时,我提醒过他,据一个古老的传说,葵花大院的院墙对马亚家不吉 利。阿丰苏?达?马亚先生对这个凶兆和传说付诸一笑..可不,果然不吉利了!”
翌日,埃戛带着蒙弗特太太的信件和威拉萨在葡萄牙银行门前交给他的期票及 金镑,登上了圣弗朗西斯科街那幢房子的二楼。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不过,他已下 定决心要做个强者,要平静地面对这个紧要关头。多明古斯系着黑领带,踮着脚尖 走来拉开了客厅的门帘。埃戛刚把蒙弗特太太的旧雪茄烟盒放到沙发上,玛丽娅? 爱杜亚达就走了进来。她全身黑色衣着,面色苍白。她把一双手伸向埃戛。
“卡洛斯好吗?”
埃戛结结巴巴地说:“在这个时刻,您可想而知..太惨了,这样突如其来..”玛丽娅发黑的眼圈里 有颗泪花在闪动。她不认识阿丰苏?达?马亚,甚至从未见过他。但是,知道卡洛斯 痛苦,她也确实很难过..那个年轻人是多么孝顺他的爷爷啊!
“是突然发生的,对吗?”
埃戛详细他讲述了整个过程,费去不少时间。他感谢她送去的花环。他还说了 可怜的波尼法希奥的哀叫和悲伤..“卡洛斯呢?”
“卡洛斯到圣奥拉维亚去了,亲爱的夫人。”
她绞紧了双手,这意想不到的情况使她很痛苦。到圣奥拉维亚去了!连张便条 、连一句话都没有!..对于他这样匆忙、几乎象遗弃了她似的离去,她惊讶得脸色 更加苍白了。她最后显出一种不很在乎和有信心——实际上她没有信心——的样子 ,低声说:“是的,这种时候的确顾不上别的..”两颗泪珠从她的脸上滚了下来。 看到这样真诚、默默的痛苦,埃戛茫然不知所措了。有好一阵子,他用颤抖的手指 抚摸着胡子,看着玛丽娅无声地哭泣。后来,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然后又转回 来,在玛丽娅面前张开双臂,痛苦地说:“不,不是这么回事,亲爱的夫人!有另 外的情况,还有其他的情况!
这些日子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难过的!是些痛苦的日子..”其他的情况!?她整 颗心都悬了起来。她睁大双眼看着埃戛,期待他说下去。
埃戛深深地吸了口气。
“您还记得住在巴黎的一位吉马莱斯,达马祖的一个舅舅吗?”
玛丽娅惊奇地轻轻点了点头。
“这位吉马莱斯同您的母亲很熟悉,是吗?”
她又同样默默地微微点点头。不过,可怜的埃戛又踌躇了,他那发白的面颊抽 搐了起来,尴尬使得他很痛苦:“我说这些,亲爱的夫人,是因为卡洛斯请求我这 样做..上帝知道我是何等为难啊!..太难了,我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她合起双 手,痛苦地祈求着:“请看在上帝的份上!”
这时,罗莎不声不响地掀起了门帘的一角,她手里抱着娃娃,妮妮丝跟在她身 旁。母亲不耐烦地嚷道:“到里面去!别来缠我!”
小姑娘吓呆了,一双美丽的眼睛顿时涌满泪水。门帘放了下来,走廊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