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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刘统勋舌战众大臣 潘振承万里救恩主
   闵全笙掏出怀表,打开表盖,时针分针指向十一时四十分。

    “当!当!当!”寺院的钟声在广州上空悠扬地回响。

    行刑官叫道:“午时三刻,行刑时辰到!”

    蔡逢源跪下大叫:“闵大人,人死不欠债,末商不赶在行刑前还债,就没机会了啊!”

    闵全笙愣了愣,扬了扬怀表:“本司的怀表还没到十二时正呢,漏刻能准过西洋怀表?让蔡逢源进来。”

    前清时期仍沿用千年不变的计时法,一天分十二个时辰,又分成一百刻。“刻”是计时滴漏桶上的刻痕,共计一百道。一昼夜滴完一桶,即过去一百刻,平均每个时辰合八又三分之一刻,与西洋的一小时分为四刻的“刻”是两回事。无论漏刻、日晷、香篆、辊弹,都不是精确的计时器。广东最早接触西洋钟表,钟表以其准确、方便、时与刻相吻合等优点深受人们欢迎。到乾隆朝,西洋计时法渐渐在广东上流社会传开,不少官员对午时三刻是正午表示怀疑,其中就包括闵全笙。

    蔡逢源把鲈鱼放陈寿年面前,取出筷子:“寿年,喜欢吃世叔做的鲈鱼就把它全吃光,世叔和你老爸有酒喝就够了。”蔡逢源拿出两只碗,朝碗里倒酒,端一碗酒递给陈焘洋,“焘官……”蔡逢源话语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转。

    陈焘洋爽朗道:“老蔡,什么话都别说,千言万语尽在碗中酒,喝!”

    两人碰了酒碗,仰头喝下去。

    闵全笙掏怀表看,正好是十二时正。

    “行刑时刻到。”闵全笙从牌筒拔出一支令牌,掷地上,“斩!”

    刽子手把插在陈焘洋、陈寿年身后的生死牌拔掉。陈寿年哇地一声大哭,“爸,我怕……孩儿怕……”刽子手把陈焘洋和陈寿年的头按倒在枫木圆砧上。

    陈焘洋奋力昂起头,吼叫道:“不,老夫不能趴着死,老夫要挺胸迎刀!”

    行刑官眼看闵臬司,闵全笙动了恻隐之心:“就让焘官跪着走路吧。”

    陈焘洋对陈寿年道:“儿子,挺起胸来。”

    陈寿年哭泣,颤抖着看父亲。

    “儿子,学老爸的样,把胸挺起!”

    陈寿年颤抖着挺胸,仍在抽泣。

    “别哭,笑,像老爸一样笑。”

    陈寿年改为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孩子,看着老爸笑。”

    陈焘洋仰天大笑,陈寿年忘记了恐惧,也哈哈大笑。

    闵全笙掏出怀表看,竟过了一刻钟。慌乱之中,又拔出一支令牌掷地:“斩!”

    “圣——旨——到!刀——下——留——人!圣——旨——到!刀——下——留——人!”

    循音望去,潘振承和赵石骑着驿马,高喊着朝法场飞奔而来。

    陈焘洋逃过灭门之灾。然而,剜心之痛尚未痊愈,又一场劫难落到他头上,陈焘洋再次面临生死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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