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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总督干预缺席审断 罪不可赦判处凌迟
,你主管一省刑名,你来问。”

    巴铎乌呼哀哉:“在制宪大人面前我算老几,猫儿见到老虎,打哆嗦还来不及。”

    两人正争着,策楞一脸怒容闯进客厅。巴铎、陈焘洋、张轼衍、熊巍山慌忙跪下:“叩见制宪大人。”

    “都起来答话!”策楞威风凛凛看着巴铎,“巴铎,你为何关押孔义夫?孔秀才爱妻被劫,蒙受奇耻大辱,你不为他申张正义,反把他打为阶下囚!”

    巴铎嚅嚅道:“回禀策大人,末吏已释放了孔秀才,嗯嗯,还有那个陪他告状的巢大根。”

    “是见本督二次过问才放人的吧?”策楞提高嗓门,“本督问的是你为何要关押孔秀才?”

    巴铎在臬司公堂那份潇洒早已丢在爪洼国了,腿杆打着哆嗦:“禀大人,那个叫区彩珠的女子还不算孔秀才爱妻,他们尚未拜堂。至于劫持区彩珠上大吕宋夷船,乃道听途说,黄埔没一人看见。”

    “潘振承搭乘大吕宋夷船,这不会假吧?仅凭这条,足以判他斩监候!”策楞说着把头转向陈焘洋,“按我大清坐连法,你脱不了干系!”

    陈焘洋躬着身躯再往下屈:“末商知罪,末商本想叫潘振承搭乘粤东海商的红头船,吃豹子胆也不敢叫他搭乘夷船。可是,末商听许多人说,初七日,省城大关书吏漆似白亲自送两个官差上大吕宋夷船,这两个官差分别是——”

    “张轼衍!”策楞一声雷暴般的吼叫,打断陈焘洋的话,“别以为本督去增城体恤烧伤的儒生,啥都不知,孔秀才的一个同年把你们都告了,尤其是你!”策楞手指点到张轼衍的鼻尖。张轼衍腿杆像筛糠,双膝一软跪下:“策大人,卑职有罪,不该给潘振承办出洋牒,可是,潘振承已经早一天出洋,卑职实在不知情啊。”

    熊巍山在心里骂张轼衍不老成,一吓就要尿裤子,本来陈焘官骑驴下坡要打那张牌,就这般给策楞搅没了。熊巍山第一次面对策楞,策楞老奸巨猾,出乎他预料。都说策制宪是个行武粗人,看来他粗中有细,心机韬略万不可小觑。

    策楞诈诈唬唬训斥张轼衍,熊巍山趁机贴巴铎身旁耳语。

    “策大人!”巴铎上前几步跪张轼衍一块,“策大人请饶恕末吏,末吏的罪过比张轼衍还大,初七日,写了一封密信给海关正堂,在关部大人的安排下,臬司衙门捕快刘水水和……和……和另外一个衙门的官差一道乘海关的快蟹去黄埔,再由黄埔口主事漆似白亲自送刘水水和另外一名官差上了大吕宋夷船。末吏不知道潘振承上的也是这条夷船,不然,末吏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叫手下的捕快和另一个衙门的官差一同搭乘这条夷船。”

    “好啊你巴铎!”陈焘洋骂道,“你自己违反朝廷禁令暗使自己的官差搭乘夷船,却要揪住潘振承和老夫不放!潘振承若有罪,你手下的官差和另一个衙门的官差也有罪!老夫坐连,你和另一个衙门的正堂也得坐连!”

    熊巍山心中暗喜,这副牌算打对了路,都没有正面得罪位高权重的制宪大人,却掌掌打在制宪大人脸上。策楞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仆役端着茶托进来,策楞不等仆役奉上,自己从茶托上端起茶碗,把一张脸埋在顶戴下面喝茶。

    “哎哟,我的东翁。”熊巍山生气而无奈地对巴铎说话,“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老朽商量,老朽还算不算你的幕宾?民人搭乘夷船罪可斩首,官差搭乘夷船,罪加一等啊!到时候你坐连发配云贵烟瘴地,老朽宁可回绍兴老家种几亩薄田,也不会陪你去那个鬼地方!”

    张轼衍总算悟识到大家都在出牌,哈哈大笑:“想不到哇,巴臬司,怪不得给我送牢饭的书吏说广州茶铺风传两个衙门官差搭乘夷船下大吕宋,看来是真的,绝非谣传!卑职给潘振承办牒子是失察,而你纵胥通夷,比卑职的罪责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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