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思议,”我感到完全复原了。“我来这儿经历了最痛苦的感受;几天以来,我竭力克服重睹莫普拉岩所引起的反感。上一夜我做了恶梦,醒时全身乏力,郁闷不堪,要是不怕冒犯我的叔叔,我就会推迟这次不愉快的旧地重游。进来时我觉得寒气逼人;胸部感到压抑,透不过气来。也可能是那间屋子所弥漫的呛人的浓烟搅乱了我的头脑。总之,这次倒霉的旅行危险重重,十分累人,咱俩几乎还没有恢复过来;经受了这样的旅途劳顿之后,我一开始触景生情,便神经质发作,这有什么不可思议?”
“告诉我,”马尔卡斯始终在沉思默想,“那会儿您注意布莱罗了吗?布莱罗做了什么?”
“我相信看到布莱罗扑向鬼魂,鬼魂当即消失;不过这像别的事一样也是我幻想的结果。”
“嗯!”中士说,“我进屋时,布莱罗正在狂怒。它来守护您,以它的方式唤着,发出悲哀的声音,跑到床边,用爪子搔墙壁,朝我奔来,又向您跑去。真怪,这事!不可思议,上尉,不可思议,这事!”
沉默片刻之后,他摇着脑袋叫道:
“死人不会复活!决不会复活!再说,为什么死了,若望?没有死!还有两个莫普拉活着。谁知道?在什么鬼地方?没有鬼魂;我的主人疯了?决没有。病了?没有。”
这番密谈之后,中士找来灯具,从鞘中拔出从不离身的剑,吹哨唤布莱罗,勇敢地抓住充当楼梯栏杆的绳索,要求我等在下边。尽管我对重进那间卧房极其反感,我却不顾马尔卡斯的劝告,毫不迟疑地追着他上去。我们首先想到去检查那张床;可是女佣趁我们在庭院谈话时,早已铺上白床单,正在整理被子。
“谁在床上睡过啦?”马尔卡斯像r常一样谨慎地问。
“没有人,”女佣回答,“这张床只有骑士先生或奥贝尔神甫来的时候才睡。”
“可是,我指的是,今天或昨天呢?”马尔卡斯又问。
“噢!昨天和今天都没有人,先生;骑士先生已有两年没来了。至于神甫先生,他独自来之后从不在这儿睡觉。他早晨到,在我们家吃午饭,傍晚就回去。”
“但是床铺乱了。”马尔卡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
“啊!当然!这可能,先生,”她回答:“我不知道最后一次睡后留下什么样子;我铺床时没有注意;我只知道,床上有贝尔纳先生的大衣。”
“我的大衣?”我惊叫道。“在马厩里呢。”
“嗯,我的也是,”马尔卡斯说:“我刚刚把这两件都卷起来,放在燕麦箱上面了。”
“难道您有两件大衣?”女佣又说,“我肯定从床上拿走了一件。是全黑的大衣,不新了。”
我的大衣恰好加了红色的村里,镶了金线饰带。马尔卡斯的那件是浅灰色的。因此这不可能是我们的大衣中的一件,由重仆拿上来一会儿,又送回马厩。
“您怎么把大衣处理啦?”中士问。
“真的,先生,我放在那边的椅子上啦,”胖姑娘回答。“可我去取蜡烛时,您是否把大衣拿回去了?我再也没看见。”
我们找遍整个房间;那件大衣怎么也找不着了。我们假装需要它,不否认是我们的衣服。女佣当着我们的面把垫褥翻过来,弄乱了铺好的床,又去问童仆动过大衣没有。不管床上还是室内,什么东西也没发现。童仆甚至不曾上过楼。整个农庄都受到惊动,生怕有人被控偷窃。我们问有没有陌生人来过莫普拉岩,尚未离开。当我们确信这些好人既未留宿也未见过任何生人后,我们让他们对丢失的大衣放心,说马尔卡斯不留神把它卷到另外两件衣服中去了。然后我们在卧室内闭门不出,随意搜索;现在已大致清楚,我所看到的决不是什么鬼魂,而是若望?莫普拉本人,或一个跟他相像,我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