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羔羊替罪
不懂?”
家人喃喃说:“是有位先生要见您。”
周延儒依然怒气冲冲地大声申斥:“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深更半夜,你还放客人进来见我?”
家人委屈地:“我不让他进,可他硬闯,拦也拦不住!”
周延儒听后,边穿衣服边走出来,威严喝道:“何人这么大胆?”
房门打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胆敢……!”周延儒话没说完,只见那黑衣人脱去了外衣,周延儒立时怔住了:“原来是曹……”
曹化淳伸手止住,没有让他继续往下说。
来人正是皇帝的亲信、御前太监曹化淳。他望了一眼床上半裸的婉容,诡密地一笑:“深夜造访,打扰了周大人的美事,实在对不起。”曹化淳彬彬有礼地,“不过,实是有重要事,启禀首辅。”
周延儒知趣地打发家人和婉容走后,关好房门:“曹公公,这回可以谈了!”
“听说周大人,今天得一宝物?”
“宝物?”周延儒望望婉容桌上放着的那块寿星玉石,微微一笑,“曹公公,有事还是明说吧!”
“刚才,可是马绍愉来访?”
“是的。”
“他……?”
“送来皇上写给陈新甲有关议和的亲笔密诏。”
“亲笔?”曹化淳惊愣了一下,“周大人何以得知是皇上的亲笔密诏?皇上说他从没有派人去议和,哪来的议和密诏?肯定是有人毁谤皇上!”
“不,老夫看了,确是皇上的御笔。现密诏就在我的书房,我去取来,请公公鉴别。”
“不必了!皇上临来时还告诉我,说他根本没有写过什么议和密诏,哪来的亲笔?周大人,你说我们是该信万岁爷呢,还是信陈新甲、马绍愉?”曹化淳虽语调不高,但却具有一种令人魂飞胆裂的威慑力量。
周延儒不由得怵然一惊!
隔日的清晨,崇祯在御书房内单独召见了周延儒,旁边侍立的只有曹化淳。
崇祯和颜悦色,他望着周延儒,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陈新甲说,朕曾写过密诏给他,让去议和。朕怎么也想不起写过密诏,你可曾知晓?按公,你为首辅,如此大事,你理应知晓;按私,你是他的恩师,他的兵部尚书也是你全力举荐的,他的事,你也一定了解。那你可曾见过朕亲笔的密诏?”
崇祯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这一番话却是一箭双雕。既将给陈新甲写有密诏之事推了个一干二净;同时一句“按私,你是他的恩师,他的兵部尚书也是你全力举荐的,他的事,你一定了解。”便又把周延儒套在了网中,形同朋党,而陈新甲一旦获罪,他必将被连坐。当年袁崇焕被凌迟处斩,他的座师、首辅韩爌和孙承宗,不都相继被连坐了吗?
如果自己坚持密诏之事,韩爌的下场,将是自己的前车之鉴。更何况这次又非比往常,皇上先是派曹化淳、后又亲自出马矢口否认,可见事件之严重,其后果自然也可想而知!
当皇上当面撒谎地问道“那你可曾见过朕亲笔的密诏”时,聪明的周延儒几乎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否认:“臣从未见过。”
崇祯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真的?”
“万岁爷面前,臣不敢胡言。”
“那陈新甲,口口声声在外传言,说是奉朕的密旨行事,如此矫旨该当何罪呢?”
周延儒凛然一惊!因为他知道假造圣旨,这是天大的罪过,是罪不容诛的。刚才的矢口否认,本只想撇清自己,但没想到因此而坐牢了陈新甲的罪名!故惊惧得惶惶然不知如何回答。
“假造圣旨妄言欺君,按例该诛!”曹化淳见周延儒迟迟不答,便横插了一句。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