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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米(秘)之幕下,我要会见一位准备帮我买下这所房子的先生咧!”

    他们走下楼来。罗伊把贝蒂的小手提包错递给他太太了。海尔曼找到了他的手杖。大家又找了找玛格丽特的小手提包。劳仑斯重新露面。

    “再见,再见,温教授!”普宁大声喊道,他的脸在门廊的灯光下又红又圆。

    (在门厅里,贝蒂和玛格丽特还在欣赏扬扬得意的哈根博士那根最近刚从德国收到的多节手杖,它的顶端刻着一个驴头。驴头的一只耳朵还会晃动。这根手杖原来属于哈根那位出生在巴伐利亚①的爷爷,一位乡村牧师。根据牧师留下的一张纸条上的说明,另一只耳朵的机关是一九一四年坏了的。哈根说他拿这根手杖是为了防绿坪街的某条阿尔萨斯狗。美国的狗对街上的行人不习惯。他本人一向喜欢步行而不爱开车。那只耳朵修理不好了,至少在温代尔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现在真闹不明白他干吗那样称呼我,”人类学教授特?维?托马斯对克莱门茨夫妇说,他们正一块儿穿过黑暗,朝四辆停在马路对面榆树下面的汽车走去。

    “我们这位朋友,”克莱门茨答道,“有他自己一套命名的方法。他嘴里变化无穷,给生活增渤了乐趣。他把字音念错,神奇得跟神话一般。他即使一说溜了嘴,也是深奥难解①  巴伐利亚:德国南部一地区。

    的。他管内人叫蒋。”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托马斯说。

    “他可能把你当做另外一个人了,”克莱门茨说。“据我所知,你真可能就是另外那个人。”

    在他们穿过马路之前,哈根博士赶上了他们。托马斯看上去还是困惑不解,向大家告辞走了。

    “好啦,再见,”哈根说。

    这是一个美好的秋夜,大地犹如丝绒,苍穹宛如钢铁。

    琼问道: “你真的不搭我们的车,让我们送你一趟吗?”

    “走十分钟路就到了。这样美妙的夜晚,真叫人想溜达溜达。”

    三个人站在那里,凝视了一会儿星星。

    “这些全是世界啊,”哈根说。

    “否则,”克莱门茨打个呵欠说,“也许是可怕的乱七八糟的一团。我怀疑宇宙原本是个发荧光的尸体,而我们就在那里面。”

    从亮着灯的门廊那边传来普宁爽朗的笑声,他刚向赛耶夫妇和贝蒂?勃里斯讲完他有一次也取回一个别人的网线兜。

    “来吧,我的发荧光的尸体,咱们走吧,”琼说。“今天晚上见到您真高兴,海尔曼。代我问候伊姆佳德。今天的晚会真痛快。我从来没见过铁莫菲这样高兴。”

    “是啊,谢谢您,”哈根心不在焉地答道。

    “您可没看见他那副神气,”琼说,“他跟我说明天他就要跟一个房地产经纪人谈谈,想买下这所理想的房子呢。”

    “他说了吗?您肯定他那样说了吗?”哈根尖声问。

    “十分肯定,”琼说。“而且要是有谁最需要一所房子的话,那当然就是铁莫菲。”

    “好啦,晚安,”哈根说。“很高兴你们今天来了。晚安。”

    他等他们上了车,犹豫了一下,又朝亮着灯的门廊走回来,普宁象站在舞台上那样,正在那儿跟赛耶夫妇和贝蒂握第二遍或第三遍手。

    (“我永远也不会,”琼一边转动驾驶盘向后倒车,一边说,“绝不会让我的孩子跟那个搞同性恋爱的老太婆一块儿出国。”“小心,”劳仑斯说,“他可能喝醉了酒,可耳朵还挺尖。”)

    “我永远不能原谅你,”贝蒂对她的兴高采烈的主人说,“不让我帮你刷洗家伙。”

    “我会帮他洗的,”哈根说,一面用手杖橐橐敲着台阶,一面走上来。“孩子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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