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一)
赛中打上几个赛季。”
“听我说,我去请教个行家。等我给我弟弟蔡兹写信的时候我问问他。他绝对是个球迷。”
“这是我到了非洲会想念的一件事。每当球员们在英国打球的时候,父亲就会飞过来,带我去看球。”
“在看球的间隙里你在英国干些什么?”
“母亲去世后我在那儿读了将近10年的书,我甚至在剑桥拿了医学博士学位。”
“啊哈,怪不得你有上层社会的口音呢。你的专业是什么?”
“我还没有拿定主意呢。不过很可能是小儿外科一类的,要看我的手灵不灵了——这一点我很快就会知道的。你呢?”
“一开始我也被手术刀所吸引,可是我现在真的相信几年之内手术刀就会过时了,会被各种基因技术所取代。我希望最终能搞基因技术。因此从非洲回来以后,我可能去读分子生物学之类的博士。不过我很盼望这次去非洲的冒险。你也是吧?”
“呃,这话就我们两个之间说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
“别担心,你有这么多不利于你的条件,如果弗朗索瓦觉得你对付不了困难局面是不会选中你的。”
“希望如此。”她喃喃道,声音里仍带着一丝怀疑。
这时我第一次意识到,在她那无懈可击的外表之下,时而会有小小的疑虑之萤火闪现。知道她也是个凡人太好了。
在我们走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尼诺靠在停车记时器上,正在“看”报纸。
“对了,西尔维亚,他也跟我们去厄立特里亚吗?”
“感谢上帝,他不去。实际上,能真正独立生活对于我来说将是种全新的经历。”
“如果我这话能有什么作用的话,你可以告诉你父亲我会在那里保护你的。”
她好像真的很感谢我的话。她对我一笑,这一笑摧毁了我防止自己真正爱上她的一切免疫功能。
第二章
训练的第二周末尾,歌剧院里出现了一生难遇的大事:富有传奇性的女高音歌唱家玛利亚·卡拉丝将最后一次在中扮演薇奥列塔。这样的机会我决不能错过。我的行为有点幼稚:我装作身体不舒服,提早离开了讨论会,去排队看是不是能买到站票。
不用说,我并不是巴黎及其附近唯一想看卡拉丝演出的人。我前面排着的人似乎足以塞满剧院两千多个座位中的每一个位于。然而我仍提醒自己,我一生清白,如果我的美德早晚会得到报答的话,这就是最合适的时候了。
我心里的祈祷灵验了。6点半左右的时候,正在队伍只挪动了大约20个人、情况看来越来越不妙之时,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
“马修,我还以为你病了呢。”
被当场戳穿!我回过身去,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完美小姐。
她一改工作日时朴素的发式,让卷发垂泻在肩膀上。她穿着一件朴素的黑礼服,腿部比平时穿牛仔裤露出的要多得多。总之,她简直漂亮极了。
“我没事,”我解释道,“就是想看卡拉丝演出。不过我正在因为逃学受到惩罚,看来我是看不上的了。”
“啊,那就和我一起看吧。我父亲的公司在剧院有个包厢,今晚就我自己一个人。”
“我非常愿意。不过你不觉得相对于你来说,我穿得有点太‘考究’了吗?”我答道,同时指指自己磨薄了的斜纹粗布衬衫和灯心绒长裤。
“你又不上台,马修。只有我看得见。快,咱们可不想把序曲结错过了。”
她拉着我的手,带我穿过大群虎视眈眈的没票的对手们,踏上宏伟的大理石阶梯,进入令人惊羡的用一排排红、蓝、白、绿大理石建造的有拱顶的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