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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疑兵断江锁
    孙武一夜无眠,不到四更天就起来了。营中一片寂静。

    苍蓝的天上飘着浮云,残月在江中摇碎了。时间已经是深秋,落霜了,地上一片白茫茫,枯草在寒霜里有气无力地颤抖着,几片落叶挂在树上。江风很凉的,孙武裹紧了征袍。

    他看见,自己营中高挂的营灯寂寞地亮着,巡夜的军士缩着头,茫然地望着对岸。岸那边,影影约约的营灯像鬼火一样,也寂寞地眨着眼,雾弥漫着,囊瓦的防线无声无息。

    只有江涛的声音,显得出奇地空洞,出奇地嚣张。哗,哗,哗,吵得人的心里不宁静,吵得人心里烦。

    对峙。就这么对峙到地老天荒么?心里焦灼得很。

    决战前的焦灼?不,这样说不准确,孙武此刻焦灼的乃是不能决战。在全面谋划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大的战争的时候,他最主要的制胜的要点是“知战之地”与“知战之时”。第一阶段战争的战场和时间,他设计好了,应是在江北柏举一带,而不是渡江去战。当然,总不能让楚军凭借汉江天堑,凭借江南的后援占了便宜;总不能让吴、唐、蔡三国联军背水一战,连退路都没有!他想他的计谋是没有错的,楚将囊瓦暴戾固执,骄矜自负,他的“卑而骄之”之策,“以强示之弱”之谋,应该奏效,应该将那囊瓦“调遣”渡江来一搏生死的,可是,囊瓦是怎么了?囊瓦不再是囊瓦了么?为什么至今还是漠然处之,按兵不动?他不指望一蹴而就,他深思熟虑,他和伍子胥商议,放了渡江刺探军情的射一马,假做了些“追杀”模样,舍弃了数十车粮草,伍子胥在方圆百里内烧掠了五天,以示给养不足……后来,又把营中所有因水土不服而患赤痢的士卒,调到一线,把营中疾患流行的样子,做给囊瓦看。这些还不够,他又说动了江湖艺人颉乙,又派了将军鉴和老军常的次子常申过江,简直就是让将军鉴和士卒常申去送死啊!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囊瓦为何不吞钩?

    他想起派将军鉴渡江之前那天了。

    将军鉴的使命只有一个字:“死”。以死来证实那一船药草和吴军“疾患”不是诡计。

    他备好了酒馔。伍子胥还是把那珍藏的姑苏红美酒奉献出来了。

    他和伍子胥轮流劝将军鉴饮酒。

    将军鉴喝了三爵,又举了酒,却不饮,问道:“孙将军命我等三人渡江,甘受楚军擒获,可是既不是叫我们去诈降,也不需要我们刺探军情,敢问到底是何使命?”

    孙武忙说:“且请将军先饮干了爵中之酒。”

    伍子胥说:“有话待会儿再说,先喝,这是姑苏红哇。”

    将军鉴:“末将有何缘由饮此好酒,受这般款待?”

    伍子胥咣地来碰将军鉴的爵:“难道将军还不明白么?孙将军的意思是——就此长别,恐怕再无日共同饮宴了。”

    蔡国将军鉴说:“哦?孙将军叫我去死?”

    “破楚头功非将军莫属,来来来,孙武先一步为你庆功了。”

    将军鉴无言。

    他是个很易动感情的人,不由地潸然泪下。

    伍子胥说:“怎么,将军怕死么?”

    将军鉴咽了泪,忽而哈哈大笑:“死是什么?死如还乡!哈哈,虽为小国将军,从在楚国三年受辱之后,便已经准备以死相拼;从会合吴军那日起,便没准备生还。只是惦记三岁幼子……”

    孙武说:“驰儿在孙武膝下,还不放心么?”

    “孙将军,请再受我一拜!幼子无知,拜托了啊!”

    孙武不敢看将军鉴的眼睛。

    伍子胥:“来,饮酒,不要再扯这些儿女情长了。”

    将军鉴举爵,一饮而尽。

    一爵复一爵,这日,他饮了个烂醉。

    酒醒之后,又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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