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疑兵断江锁
,时机已经成熟了,今日五更开始命唐、蔡两国军队做撤退回国的态势,明日五更便可迎接囊瓦部渡江了。”
阖闾又问:“过江又怎样?”
“楚军过了江,郢城便成了一座无军的孤城,稍俟时日,请大王去叩开楚国郢城之门吧。”
囊瓦暴跳如雷。
楚昭王派大夫申包胥前来犒劳防守江汉的楚军,本是好事,囊瓦也兴冲冲来接受君王的厚爱,不料,他惊讶地发现,楚昭王给他——令尹囊瓦的赏赐,和左司马沈尹戍的相同,都是两匹宝马,一把名剑,一件裘服。
拉平了?囊瓦气不忿,拉长了脸,叫人将赏赐接了,道:
“申大夫,请转告君王,囊瓦十分感谢君王不弃,厚爱铭记于心。军务倥偬,待来日破吴凯旋之日再与申大夫叙谈,囊瓦失陪了。”
申包胥:“且慢。大王命我传话给令尹,与吴军作战只可取胜,不能失败……”
囊瓦不耐烦:“知道了。”
囊瓦拂袖进了后帐。
申包胥强压怒火。楚昭王给囊瓦与沈尹戍一样的赏赐,一方面是暗示囊瓦必得鞠躬尽瘁,否则令尹将不复为令尹;一方面是鼓舞沈尹戍,叫沈尹戍明白君王为何看重他,钳制囊瓦;唯恐囊瓦有闪失,其本意主要还是叫前线将士同心协力,保卫社稷,不料,激起了囊瓦妒恨沈尹戍之心。
囊瓦回到后帐,怒不可遏,在心里骂朝中尽些肮脏小人,无耻,无赖,无才,有目无珠,一些个猪狗大夫,拨乱其间。竟然将他囊瓦与沈尹戍老不死的拉平了,明明有取而代之之意。沈尹戍是什么东西?申包胥是什么东西?楚昭王又如何,不过是个茸毛未褪的黄口小儿……
申包胥一怒出帐,上了车,想想不可,又下了车,重新入了囊瓦军帐。
士卒拦住:“令尹有话,他正在洗脚。”
“我在此等候。”
“令尹说,他今日不见客。”
“速去通报令尹,申包胥受君王之命而来,在此坐等。”
囊瓦只好出来。立着。
“申大夫还有何见教?”
“申包胥传君王之命,务必请令尹和左司马沈尹戍同心同德,同仇敌忾,大破吴军。”
“但可放心。”
“切不可意气用事。”
“囊瓦从来都是以国家社稷为重,光明磊落,不似他人,留有后路。”
“此话怎讲?”
“随便说说而已。哦,囊瓦听说,申大夫和吴国的伍子胥乃是情同手足的至交?”
申包胥一愣。他冷笑两声,道:“从前我与伍子胥确为好友。如今各为其主,必不辱使命。他日如与伍子胥战地相逢,申包胥不会手软的。”
“如此便好。”
“就此告辞。令尹,好自为之。”
“送申大夫出营!”
申包胥走了。
囊瓦余怒未消,胃膈胀满,两肋夹痛,二目红赤。颉乙好心说,愿为令尹舒一舒肝郁之气,被囊瓦轰了出去。
当晚,囊瓦召心腹之将和大夫议事。
他已经决定,不把破吴的第一功让与沈尹戍了。
他想他绝不能给恶虎插翅。他想他可不是痴呆村夫。
心腹之将射延,心腹谋士大夫史皇,还有武城黑大夫,聚在一起,意见几乎是一致的。大夫史皇直陈利害:倘若听凭左司马沈尹戍指挥方城主力,南下从背后攻打吴军,乃是司马独自攻克吴师,还有令尹囊瓦您什么事?司马从背后击吴,兵力不会有什么损伤,而囊瓦这里正面破吴,兵必受损,与其受损,不如速战速决,独得其功,朝中谤议自会消解,沈尹戌也休想得势。武城黑大夫则指出:吴军战车都是木制毂轮,而楚军的车毂